“柯大人同意了。”来人边幅平平,语气也平平,不带一丝起伏。
“他不是会工夫吗,也就饿冻这几个时候,怕甚么。”
“哎哎,你掐我做甚么?”
柯沐忙拉住老婆:“你别去,别去,外头那样冷,你身子弱,受不住。我让他出去就是了。”
“噢,让他站着吧,明早再说。”柯沐翻了个身,又想接着睡,手臂却被柯夫人掐了一把,刹时醒了。
郭源眨眨眼,用心问道:“哥,你在等甚么,这么用心?”
郭源误打误撞猜到了姜衡的心机,本身却不知,见姜衡不睬他,干脆光亮正大地把姜衡的碗端过来,大口吃了起来。
“是,”捧雪喜不自禁,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柯大人已同意了二舅爷的求亲,大舅爷现接着了二舅爷,正往回走,先差了远山返来讲一声,请夫人和女人放心。”
半梦半醒中,似是有阵冷气卷到了床上,瑜楚一个激灵复苏过来,翻身下床,果见是本身之前把窗户开了道缝又健忘关上。
“都说女生外向,本来我还不信,明天可算信了。”柯敏打趣道。
柯皎皎不依地摇摇他的手臂,娇嗔道:“哥哥!”
西泠低头称是,见没其他叮咛,又轻巧地退了出去,却始终没答复郭源的问话。
没多久柯敏就来了,柯皎皎上前抱着他的胳膊,焦心道:“哥,前头莫……已经在花厅站了那么久,连晚餐也没吃上,天又那么冷,爹爹如何还不让他出去?你去帮我劝劝爹爹嘛。”
“压根就没睡。”莫氏眼底带着一片鸦青,有气有力地答道。
瑜楚从地上一跃而起,抱住璋哥儿在他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大声笑道:“今后不准喊柯姐姐,要改口叫小舅妈了!”
“老爷,外头下雪了!”
笑了两声,又建议愁来,下了半宿的大雪,也不知小娘舅在柯府是如何过的?想着这些,也愁眉苦脸地坐下,与莫氏相对无言。
柯敏自打那天劝柯沐回了高家的求亲后就病倒了。开初是咳嗽,厥后又染上风寒,也吃不下东西,垂垂地竟有些起不了床的架式。
幸亏到了莫庭求亲的前一日,柯敏已能起床行动,柯皎皎的情感也大抵规复了。
说是吃早餐,姜衡却只望着门口发楞,连筷子都没有拿起来。
柯皎皎撒娇道:“外头那样冷,就是站一会儿也冻的手麻脚麻,他见爹爹之前就站了一个时候,现在又站了这么久,冻坏了如何办?”
“嗐,哥,你每天对着西泠的冰块脸,不感觉冷吗?不过夏天倒是不错,消暑利器。”郭源说完,自顾自笑的前仰后合。
“莫家那小子还在花厅站着哪!”柯夫人急道。
宣宁侯府,姜衡和郭源还保持着在大同时的作息,一贯起的很早。
郭源哇哇叫着把汤圆拽了下来,还好气候冷,汤圆已不烫了。
花厅里,莫庭又冷又饿,等的太久了,连时候也不晓得。昂首看了看,见天上乌云密布,连点星光都没有,只怕是要下雨。莫庭心中蓦地冒出“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几个字来,随即点头苦笑,这天上落下个媳妇儿想接住,可不比降大任简朴啊。
姜衡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白眼,不吭声。
莫氏听了,喜极而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瑜楚在丛桂轩一向比及宵禁,直到小厮来回了说还没动静,才回到响月斋安息。
郭源常日风俗了与姜衡拆招,只留下本身也没甚么意义,便也扔下长刀随姜衡回屋。
厅里铺的是青砖,莫庭没想到会下雪,穿的倒是布鞋,砖上的寒气很快透过薄薄的鞋底顺着腿往上窜,让人感觉透心的凉。
姜衡没有反应,郭源咧嘴偷笑,又捞了一个,正吃的欢畅,啪的一声,一个汤圆飞了过来,正贴在他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