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蒲?赌棋……
褚裒瞅了一眼画,笑道:“龙腾云而起,然画无翅可飞,待食毕再来观画。”
刘浓面色微窘,挥手拂落袍襟花瓣,淡然笑道:“非也,只是首见蒙爱尔,日久便会习觉得常。贤人云: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
“怪人!”
身侧传来一声唤,将刘浓生生抽出。
随便夹起片鱼肉,略作一尝。
曲尚未尽,笛音渐远,轻舟悄不见,余意悠回旋。
“锵!”
褚裒拍着肩上余香,忍着腹中饥饿,颤着眉梢感慨道:“瞻箦,美则美矣!然亦生受不起也,今后教人如何敢与瞻箦共行矣!”
孙盛心中一惊,一尾鱼便作价千钱,虽是世家后辈见惯豪华,亦不由喃道:“怎可如此事靡矣?”
褚裒正筹办咏诗,闻得此言蓦地一愣,随后摆布环顾,顿时惊怔。只见舟泊车靠,即将塞河堵路,顺着世人视野一瞧,果然有很多人对着孙盛指指导点。
言罢,挥撩袍摆,便欲吃紧拜别。
褚裒看了看三栋画楼,笑道:“至酒楼吧,待食毕再至弈楼看看!”
“嘿嘿!”
两相角力,断裂!
“啪,啪啪!”
心中正作奇,却见侧面树下有个女子双手合在嘴边,朝着孙盛娇声呼道:“哪位郎君,可否移步?”
孙盛奇道:“季野,路报酬何对我投之以目,指之私语?”
樗蒲,嫣醉与巧思经常玩,便是来福与罗环亦偶有较量。樗蒲别名五木,近似后代飞翔棋,有棋盘色作红、黄、蓝、青、白;棋子五枚,有黑、白、犊、雉四莳花色,可生十二类组。
“吱!”、“嘎”、“咔嚓!”
“请!”
兰陵萧氏起于汉初萧何,持续至今已近五百年。衣冠南渡时,因萧氏族人、家随、部曲过万,王导为其特设《南兰陵郡》将其安设。为彰显萧氏郡望显赫,亦为收萧氏之心,且于山阴城中划得一片地界,为兰陵萧氏别业。如此一来,萧氏投桃报李亦与王氏交好,朝野表里相互援助。
“哈哈!”
“为何移步?”
“浑如玉也……”
“壁玉作雕尔……”
言罢,按膝而起,踏向室外。
亦不知何时,路人缓积渐滞,桥头桥尾,桥下河上,观者愈众。
孙盛面带微忿,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问萧氏侍从:“此乃何人?怎地如此无状!”
孙盛道:“几尾鲈鱼,能值多少?大不过百钱矣!”
入得室中,酒菜已上案。刚才那一会观画,竟去得小半个时候!
嗯,味道极美!
孙盛奇道:“另有一楼为何?”
萧氏侍从微微一笑,点头不言,反将手一摆,表示三人持续随其而行。
侍从问道:“敢问三位郎君,意欲入酒楼,尚是至弈楼?”
思及此地,刘浓心中蓦地一震,竟微微顿步,抬首望向不远处的弈楼,双眼缓缓微眯,心道:七星脸,恒温!莫非,东晋第一豪赌与赌中圣手,将于此时……
孙盛嘴里奇特的喃着,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一侧挪了挪。谁知他这一挪,那些投视而来的目光,顺着挪出的空地直直穿了畴昔,齐唰唰的注向桥之另一侧。
“季野,安国!”
刘浓本欲观画,何如褚裒兴趣颇高,亦不便拂其情意,只得跟着二人下楼。褚裒叮咛萧氏侍从,命其领世人至弈楼。孙盛笑言那边不成行棋,何故非得前去再破钞。
“啊?”
一眼之下,恍若猛兽伏笼,令孙盛禁不住的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