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东风拂柳,轻絮漫扬。
“呜,呜……”
刘浓裂嘴一笑,迎上薄盛,半半一拱。如此林匪,最是难缠,总不成真窜入林中,与其厮杀血战。擅战者,必惜其力!
刘浓与荀娘子并肩勒马于岭下,身侧摆列着刘胤、郭璞、北宫、曲平、薄盛、杜武、红筱等诸将。在他们的身后,摆列着刀盾虎噬卫、骑军鹰扬卫、盘石卫、朔风卫、长弓射声卫,以及荀娘子的百花精骑与青袍雷隼,总计一千五百余人。在此以后,另有两千勉强列队的壮民。
北宫大声叫道:“布阵!”
一听上策,世人顿时神情大变。薄盛不知其意,心中却升腾起一种怪动机,忍不住拔了拔马头,离他稍远了一些。
“啪!”
与此同时,往东三十里外,赵固面对官道方向,喃喃自语:‘现在,那华亭刘浓,其势已明,若击,恐恶祖豫州!若不击,恐来日难以应对石勒!我等,该当何如?’
劈面的山岭静悄悄,郭璞上前喊了一番话,却无人对答,只得垂首沮丧的拍马而回,无法道:“郎君,好似大义不通!”
顶盔贯甲,身披白袍,倒拖乌木枪的薄盛!健马如水泄下,卷起白袍随风扬,薄盛来到近前,大声道:“回秉府君,匪首虽未投,然,我等已可安渡!”
而此地,东西相望的两大坞主,郭默与赵固,便如同此地归属普通,极其奥妙且擅变。
“然也!”
乾坤白日,深室当中却昏黄一片。青铜灯冒着烟,吐出一灯如豆,郭默眉头紧皱,案上摆着数封手札。其一,来自寿春,言明晋仕、华亭刘浓将行经此地,除此以外再无它言。其二,来自慎县昌氏,言明华亭刘浓阵斩谢浮。其三,来自与其交好之张氏坞主,言明华亭刘氏军威极盛,一起往北,莫勇于抗。其四,来自燕尾岭……其五……
薄盛!
“呼……”
至此,二人守堡对望,相互防备、仇视,却不敢表之以彰。
郭默一声冷哼,扫袍出案,徐步走出阴隐,直入阳光中,暖阳直照之下,忍不住的眯了眯眼,以手挡光,按剑直行。
鹞鹰高旋,掠过一望无边的人群,展翅飞向远方。行军速率极慢,近万人的流徙长龙拉了足足八里,刘浓不得不尽遣逻骑,扑向四周八方,遇村不再进,过坞不安营,而逻骑过处,放声长喝:“刘府君过境,若遇人拦劫,便是与晋室为敌,倾军覆下,踏作糜粉!”
“当以何如?”
赵固之子,赵愈俄然道:“阿父,那华亭刘浓,高歌北来,通畅无阻。其因在何?概在其人,阵斩谢浮,力取燕尾岭,威震诸坞!此时,那人再添燕尾岭薄盛,军势更雄!若我赵氏强行截之,必定两败俱伤。届时,如果郭瘸子……”言至此处,点头晃脑,意未尽,言已明。
薛恭之子薛礼,皱眉道:“过了此岭,再纵穿鲖阳县,经郭、赵二堡,便可入汝南。”心中却道:‘此岭难过,占山能人虽未几,却尽皆为匪。’
待至孤峰岭时,跟从之人已然过万。
荀娘子轻提马缰,坐下焉耆马刨了刨蹄,荡得富丽的长剑轻拍裙甲,收回“啪啪”声。英挺的小娘子瞥了一眼郭璞,冷声道:“人数过众,若绕此岭,便徒增路程百里,势将更危!”
其人,年约四十高低,满脸重紫,蓄着青叶三缕须,着满身华甲,肩披大红披风。若正面直视,极是严肃,几同关羽。因暮年弃城时,慌乱之下,脚被牛车辗过,是以行进间,略显凹凸分歧。
“阿父,此举,尚未尽妥,我赵氏既欲作壁上观,何不再添一把火?莫若如此……”赵愈点头一把烂羽扇,声音拖得老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