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思瞥了瞥案角纸卷,皱眉道:“病由心生,桥小娘子此病,怕是因思念小郎君过分而致。前番,鲍仙姑来时也有言:‘如果宽解叙怀,应无大碍。然,如果再度几次,恐将危矣。’我与主母商讨过,昔日乃因北道不通,此次,何不让桥小娘子一同前去上蔡?待至上蔡,见了小郎君,也许,也许便宽解叙怀了。”
晴焉拿出食盒,将一道道精美的吃食摆在案上,边摆边道:“三日了,小娘子定是饿了,晴焉备了好多吃的,都是小娘子喜好的。”
绿萝不幸兮兮的看着丁青矜,依依不舍,却无可何如。
“这,时醒时眠,眠时多过醒时……”刘氏迷含混糊的,又惊又伤之下,那里计过光阴。
研画细心,想了一想,答道:“每隔十来日,便会甜睡一回。时尔一日、两日,此次已有三日。醒时,精力倒好,只是身子却弱。”
刘氏红着眼睛,巴巴的看着碎湖,她本身的一颗心早已混乱不堪。
碎湖朝着刘氏三度大礼叩首,而后缓缓起家,端动手,沉默拜别。待至无人处时,掌着桐油镫,抬头看天,细雨劈面而来,脸上潮湿一片,分不清是雨水,亦或泪水。
碎湖暗吸一口气,把案上的纸卷起来,稍作沉吟,轻声问道:“主母,桥小娘子现下几日一醒?醒来精力可好?”
“小娘子!!”
“晴焉……”
碎湖挑开帘角一看,只见微雨茫茫中,有人撑着桐油镫,冉冉行于荷塘边,雪纱似雾蒙,蓝履若螓蝶,青荷作碧透,美到极时,难以述之于言。
“咕噜噜……”
稍徐,伸手微微一抹,迎向牛车,搭着莺歌的手,钻入车中,沉声道:“去华亭,陆氏庄园。”
刘氏忙问:“何人?”
“主母但且宽解,婢子这便启程,前去华亭,拜见少主母。依婢子度之,少主母定至。”
晴焉一声轻唤,而后,眨了眨眼,又用手揉了揉,肯定小娘子未醒,是她看花眼了。小娘子的脸好小,雪一样白,定是冷了,眉头也微微皱着。想着,晴焉走到壁炉边,往内里添了些碳,心想:刘郎君说过的,加碳要开窗……
刘氏奇问:“为何不来此地?”
丁青矜自无不成,当即与绿萝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