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咬唇道:“备血,备血染在榻上……”
“吱嘎”一声轻响,东楼门开。
绿萝急道:“小郎君欢乐陆少主母,欢乐桥小娘子,婢子晓得的,婢子卑贱,婢子不敢争……婢子……婢子……”一叠连声,不知不觉的坐了起来。
粉色帷幔里,绿萝仅着绫罗小衣,眷眷的斜卧于榻上,曼妙的身姿如山峦起伏,赤着的玉足点着樱红蔻丹,根根似玉蚕;白净柔滑的腿,苗条不似物;绫罗紧紧贴着腰身,深深的堕入锦衾,盈盈不敷一握;蒲伏往上,危危耸耸;散着发髻,三千青丝漫漫洒洒。
刘浓神情一愣,问道:“备血做甚?”
而此时,她犹自解释着。眼泪汪汪,秋色无边。
“朴通,朴通……”
妖娆的美婢乱七八糟的想着,曼妙的身子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扭成了麻花状,而后,双手拽着被子的一角,渐渐暴露个头来,却见小郎君回身走入中室。
点着绛露的睫毛一眨、一眨,本日,主母拉着她的手说,今后,莫论何报酬华亭刘氏少主母,若她能使刘氏得以续后,她便是华亭刘氏半个少主母。
刘浓微微一笑,当走到楼梯上时,来福由院中迎上来,神情颇是凝重,按着剑,沉沉跪在木梯上,嗡声道:“小郎君,来福有罪……”
漫影摇屏,红烛吐泪。
小静言嘟嘴道:“阿姐,可否将金莺儿送我?”
“是,小郎君。”
“本来如此,哈哈……”
洛羽无声的退出室,悄悄的关上门。
将那软软的人儿悄悄一揽,埋下头去深深吸了一口发香。而后,悄悄放开,独自下床。昨夜过分放浪,折腾了她半宿,她像猫儿普通,甜甜的睡着。
一夜憨睡,刘浓暖暖展开眼来,入目是帐顶白蔷薇,鼻间有暖香阵阵徐怀。眨了眨眼,正欲起家唤绿萝,触手身侧却一阵温软,眉头微微一皱,少倾,嘴角无声而裂。
来福紧随厥后。
而后,大模大样的走到窗下,细心的看着阿姐光亮如玉的侧脸,啧啧赞道:“阿姐真都雅,若我是华亭美鹤,才不去甚江北,只消每日与阿姐画眉,平生便足矣……”
刘浓一步踏出室来,抬头看了看天,晴雪初阳。
陆舒窈坐在雕花窗下,双手托着小巧而精美的下巴,看着窗外的芭蕉。
“绿……绿萝……”
想到这里,内心有些怯怕,更担忧小郎君单独坐着气坏了身子,咬着嘴唇稳了稳心神,用力坐起家欲下床,殊不知,身上的绫罗却顺着身子往下滑。
阳光透过鹤纸窗,洒落妆台一片,暖暖的拂着软绣榻。伴跟着一声娇喃,一只葱嫩剥玉的手滑过苗条的**,爬上软软的大红绵衾,一向蒲伏往上,东摸摸、西捉捉,继尔,沿着白净的脖子攀上了额头,必然,眼睛尚未展开,慵懒的问:“洛羽,几时了?”
半个少主母……
绿萝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又羞又难过,看着小郎君的背,闻着小郎君身上淡淡的芥香味,轻声道:“小郎君,婢子,婢子备了些血……”
“阿姐,讨口水喝……”
何如,她的心机却不在此,星月明眸东栽西剪,闪现的,却尽是刘浓的模样。
小郎君气消了,来福浓眉一展,喘出一口气,疾步下梯。
秋残冬尽,枯萎的芭蕉叶蒙着一层浅雪,枝条细颀长长,仿似婀娜多姿的女子披着滚荡轻纱,凭添多少幽冷意韵。如果以此为画,想必乃是一幅珍品。
刘浓轻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且在江南,稍待三年。”
绿萝顺着他的目光一瞅,顿时羞得浑身颤栗,缩也不是,躲也不是,最后实在没体例了,一头扎进小郎君的怀里,悄悄颤抖着,仿佛如许会稍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