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未着头盔,掌宽的胸领摆布斜伸,庇护着脸颊两侧;圆环铁链护项由脖走肩,至肩头处透露两具狰狞的兽头。胸前铁甲似鱼鳞,摆布各置一片圆甲,紧紧护住心口。鳞甲水泄而下,垂至腿弯,护着腰际。腰上则以巴掌宽的玄色牛皮带,死死系住三角形的裙甲。
刘浓把茶碗一搁,看着面前众首级,正色道:“诸位且放心,在坐之人,凡是与我一同前去北豫州者,皆归入刘氏家生,若立军功,可入刘氏别谱。若不肯,待他日功劳彰显时,亦可自主流派。”说着,又问碎湖:“碎湖,刀曲与剑卫有多少人份属荫曲?”
“静娈!”曲平神情一惊,喝道。
“诺!!”
“我,我要……”小静娈气鼓鼓的犹要言,兰奴不动声色的靠近她,一把揽在怀里,抱到案后坐下。
现在,沿着窗的两排长案上,世人肃目跪坐,左方顺次为:李越、来福、罗环、曲平、高览、北宫,小静娈竟然也在开端按膝而坐。
这时,一阵甲叶嘶磨声与沉重的脚步传来,世人纷繁投目室外。
长四尺、宽三指的楚殇挂在左腰,裙甲蒲伏而下,与小腿上的胫甲相连,浑然一体。
碎湖早已策画于心,当即脆声答道:“回禀小郎君,我华亭刘氏主、别两庄,酒坊、酒庄四周,总计一千七百余人。昔日荫户五十,现在小郎君身为太子舍人,故而再添二十户。按晋律,每户五人记,是以,我华亭刘氏可荫三百五十人。”言至此处,稍稍一想,又道:“曲首级所携之人,昔日皆未入籍,亦属我华亭刘氏所购私产。再合计往年所购,我华亭刘氏共有私产,六百二十六人。以上,婢子皆已备录于吴郡顾典臣。故而,我刘氏部曲,皆可转为荫、私!”
十缗?!若五百人,那便是五千缗!!
不擅言词的北宫,阖首道:“北宫愿往!”
杨少柳烟眉一颦,沿着楠木廊碎步而行。
“休很多言……”
言罢,“碰”的一声,重重叩首。
刘浓按着剑,走了两步,又试着伸展了下拳脚,极其称身,此甲重达五十斤,若非长年习剑不辍,莫说穿戴它与人厮杀,便是走路也极其困难。
议事厅,厅宽五丈,长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