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眯着眼,点头道:“不识!”
桥然放眼摆布一阵搜索,待见无人,遂两手一摊,苦笑道:“有树拦路天然该斩,何如山中和尚脾气古怪,曾言这满山皆是佛祖之物不成妄动,莫若我们换条路吧!”
“啪!”
桥然疾步上前刺探一阵,返来时眉色古怪,连声喃道:“怪也,怪也,奇哉怪也!”
“咳!”
统统人尽皆恍然一怔,随即心中猛地一跳,恰是如此啊,统统法生灭而缘起,皆是在:彼出以是,是以因彼。可若不是他一语道出,谁又可思及于此!
踏游已有七八日,他们见颠则攀、遇水则渡。露宿在野时,随性彻夜咏谈于老树下;访山拜观时,则挥毫诗赋题庙门前。当然,若要在别人庙门题诗赋,少不得会进献些香油钱。当时提拔人才最重家世,次则便是野望申明。背景家世出世便几近已是必定,而这申明却可渐渐蓄养于野。积少成多,如果有朝一日名播江左,到得当时,非论是评品任职尚是得朱紫征僻拔擢,皆不鲜见也!
刘浓与其了解于陆氏华亭别庄。
言罢,略略阖首表示,随后挥着大袖翩翩拜别。桥然、祖盛亦不清楚这古怪郎君是何来路,天然紧随厥后,不与他胶葛。
“有理?在理?有理……”
桥然惊呼:“瞻箦,不成!”
华袍郎君淡然一笑,转眼而走,朗声答道:“彼出以是,是以因彼!”
其言非虚,他与刘浓的棋艺在伯仲之间,相互厮杀过数回,皆在五五之数也!不过自二人与桥然对弈以来,棋艺皆有所增涨。
来不得,底子没看懂!
待棋子一落,桥然漫视一眼棋盘,嘴角略翘,眼角斜斜而皱,自壶中摸出一子,捉在手中笑道:“瞻箦,可想好咯,落子不悔?”
说着,踏着木屐便欲上前。
刘浓踏至船头放眼一看,但见孤岛浮于平湖,满目皆是松柳郁郁葱葱;时有成群水鸟环抱而飞,鸣声呀呀一片,顿嵌画中。
“啪啪!”
桥然点头缓笑,将指一扣,落子清脆。
下船。
桥然便将事情道出,本来此地寺僧换人了,现下寺僧叫法虔。以往踏游士子只要进献香油钱,便可随便在寺中咏题,只是门前所题不时改换罢了。而现在,这寺僧一换法则亦跟着而换,要何为松下三问。每答一问便可咏题一阙,若三问皆可答出,不但可咏题三阙尚将保存其题三年。如此一来,固然不是大家皆可题得,但无疑可使咏题之人名声远扬。
来福和祖盛趴在船尾,目不转睛的盯着湖中来往游鱼。绿萝仿如有些晕船,抓着裙摆谨慎翼翼的挪过来,皱着眉头说道:“来福哥,小郎君叫你呢。”
船蓬内,刘浓与桥然正在对弈。
桥然心细,瞥见了华袍郎君一顿即逝的目光,奇道:“瞻箦,此人你可识得?”
咦!
祖盛性子最急,早已等得不耐,赶紧问道:“怪在何也?”
前者正欲辩驳,却恰好逢上僧童一声静咳。
无在元化之先!
真若仙家胜地。
“咦!”
来福猛地挥着剑背朝着水中一拍,一条尺长大鱼顿时翻白。
既不是以儒入道,亦不是以玄论道,愣不地冒出这类古怪之问,初度闻题的祖盛与桥然面面相窥俱是云里雾里,而刘浓则面显淡然,心道:此时的佛道仍属一体论玄!佛自西而来,却不得不依靠于道玄相释,不然难以逢迎天下门阀世家,这,不敷为怪!不过,这僧童出示之题以经庄互注,却很有蹊跷啊……若以庄子解之,该以何作解呢……
三人见得此景颇奇,顿住脚步。
闻言,刘浓眉尖飞扬……
刘浓唇往左笑,淡然道:“然也,汝所喜愿便是我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