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六十五章 直指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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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墙外,桥然正举步迈向寺内,恰逢琴音杳但是来,顿步。

两鹤扑腾翅膀腾跃争食,好似翩翩作舞。

和尚笑道:“刘郎君连答两问,第一问妙慧,第二问妙思,实为缘法!”

支遁行至华袍郎君面前,亦不知说得些甚,随即二人对座不语。事不关已,刘浓亦不在乎,缓缓行至松下,正欲揖手,那和尚已笑道:“刘郎君不必多礼,存候坐。”

刘浓起家时,见桥然已来,二人相视一笑。

和尚淡但是笑,缓声道:“二者,便是那赴职广州荒境的陶士衡陶龙骧,然否?”

注:和尚在当时称道人,称兄,驰名誉的称公。不必奇特

刘浓笑道:“然也,恰若爱鹤,爱在何也?支郎君既已忘俗,又何必然要出俗呢!”趁你震惊,顺势作言而劝!不然,难摧其志,难动其心!

阳光漫过院墙,斜射古松,投下斑影如虹。

“嗡咚……”

公然,一听刘浓此言,支遁便跟着皱起了眉头,侧身看向两只幼鹤,面前则仿似闪现出幼鹤受制于翼,不能一展心中所愿而唳青云之气象。顿时感同身受,仰天一声迷叹,随前面现不舍,可毕竟俯下身来,将绳索撤除,温声道:“大毛、二毛,去吧,愿汝等就此展翅遨游,再不被拘!”

莫能与之不异者,便是嵇叔夜亦不能为矣!

和尚笑道:“答出是缘法,答不出亦是缘法!”

满座郎君寂静。

高渐离?!

闻言,支遁看向身侧之鹤,眉间缓缓而凝,无法道:“刘郎君所言甚是,可如果不以绳拘,恐其一飞不归矣!”

支遁正愁眉苦脸,听得此语,脑中突地灵光一闪,拍掌悟道:“然也,其飞在翅,如果将羽翅不时剪之,应不成飞矣!”

孙盛拂平心中燎音,叹道:华亭美鹤刘瞻箦,高慢且标矣……

缓缓,九天寰宇,落下一叶。随风而荡,飘飘洒洒,不知将归何方。

支遁自小喜闻佛意,一向便想遁出尘凡,然总觉时候未至,而此时得刘浓琴音一举撩起盘恒于心中之念想,胸中已然悄悄作决,浑不在乎地笑道:“敢问刘郎君,此曲可驰名?”

……

“仙嗡!嗡……”

“理应如此矣!”

院墙内,华袍郎君闻得琴声,微躬的身子顿住,随后缓缓抬身,往向院墙外。

和尚出言而制,随后笑道:“道林勿需如此,刘郎君才识过人、慧心独具,法虔亦愿互引而左证矣!然,君子论证,何言胜负?是以,非论作何,刘郎君皆算过得松下三问。如何?”

支遁目逐两鹤越飞越远,渐不成见。回顾看向刘浓,深深揖手道:“刘郎君,支遁谢过!若非你一语点拔,支遁仍将窃夺大毛、二毛之所爱而不自知,此非爱好矣!”

支遁与华袍郎君闻言作惊,支遁更轻声唤道:“法虔兄,怎地……”

刘浓借着揖手时右手缓缓抹过左手,压住心中阵阵惊意,东晋初第一雅僧支道林,难不成将会因本身一曲而遁入佛门?如果未记错,其应是十余年后才出尘忘俗的啊!

和尚抚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半晌,笑道:“非也,缘法安闲,在因在果,万物皆在此中;缘法不成离,岂可分人、事也!刘郎君需知,人行事,而事导人也!”

“唳!”

“梅花三弄!”

刘浓笑道:“彼出以是,是以因彼,诚也!然,道人应知,缘安闲,因法也;是以琉璃出华亭而归太滆,是彼在此也。故,此非刘浓之由彼也!”

说着,牵起绳索,邀刘浓一同入内院。

“然也!梅花三弄,聪明显矣!”

转过墙角,面前蓦地清爽,见得门路两旁各植一排幼松,将将与人齐高,恰作松墙。刘浓与支遁并排而行,一起寂静,心中则在想着,如何想个别例,让这支遁窜改主张。漫眼掠过那两只亦步亦趋的幼鹤时,心中一动,遂笑道:“支郎君,如果日日以绳拘鹤,终有一日,灵动不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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