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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骆隆亦步亦趋,神情轻松适意,理了理被风狼籍的冠带,淡然笑道:“将军何需背城,下邳另有郗公守军八千,依骆隆度之,石勒必不敢发兵而入,定然陈军于边疆,与将军隔城相望,作咏赋歌!”顿了一顿,挥了挥烂毛麈,故作正色道:“石胡擅谋,非为陈留而求洛阳也,何如,将军之意亦非陈留,即为洛阳尔……”
风来,掀起髯毛滚荡不休,祖纳按了按胸口长须,神情欣然,忍不住的慨声咏道:“铠甲生虮虱,万姓以灭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呜呼,其何如哉!”
骆隆嘴巴一歪,慢条斯理的一揖,笑道:“谋祸种于心,故而算无遗策,石勒,不得不来!将军,暨此一战!”
便在此时,刘中郎引军而来,八千后辈,白袍若叠浪,铁甲似排城,浩浩大荡……(未完待续。)
陈国,南控北地,渡河可至荥阳,跃关便抵洛阳。
“孔贤人!”
祖纳声音冷凛,面色却红润非常,他奉祖逖之命,意在引民南回,祖逖另有密信,其令有二,陈军径关,若刘曜未至,遂静观其变,乘机以拒石虎,保洛阳不失。其二,若刘曜至,当规劝李司州弃城渡民,引两虎入城。
北风吼怒,大战将临,祖逖伶仃于城头瞭望台,按剑挺胸,直视火线,待见那漫天之野的黑线愈滚愈粗,老将军嘴角一翘,抹了一把脸,甩却满手汗,跳下瞭望台,喘了口气,笑道:“石勒,来也!”
弘农郡,赵帝别宫。
“蹄它,蹄它……”
待入颖川境,荥阳战事已连续风传,石虎首战得胜,晋城守将宋始,兵溃城破,仓促逃至怀府,恰逢韩潜率军北上,韩潜怒斩宋始,挥军入野王县,与石虎对垒于韩王故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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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打城门,引军出城,背城邀战!”
“得洛阳者,得天下,图而谋之,势而催之,甚好,甚好!”石勒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孔隆,恁不地想起一事,便眯着眼睛,嘲笑:“汉奴之所亡,便在卑鄙冥顽也!嗯,阴私蓄意,夺天之下耳目,稍有可取!汝之先祖,孔,孔,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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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犒军者甚众,汝南诸坞夹道相送,所呈粮草虽少,然情真意切而拳拳,令人感激莫名。自刘浓执掌汝南以来,威之以势,事之以礼,待之以诚,且未取诸坞分毫,现在,唇亡齿寒之下,诸坞投桃报李,终见效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