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保听闻江东之虎勇猛擅战,一战,败呼延谟于半道,复战,败桃豹于城下,旁侧且有桃豹滋意调拨,当即拍案而起,请命石兴,愿率精骑八千,星夜奔驰,拦劫汉羊。
“霍、霍霍!”浑身重甲的大戟士踏前三步,居于巨盾以后,层层架戟,抬戟于肩,戟尖直刺火线。
恰于此时,鹞鹰斩来,诸将神情蓦地冷凛,唐利萧面色一变,纵马迎向鹞鹰,将鹞鹰收笼于手臂,仓促奔回,冷声道:“郎君,敌骑,三十里外!”
“噗嗤……”
半盏后,万军之阵耸峙于草海中,羽甲林立,马鸣风啸,盘石卫一分为三,阵列于前,横拦铁城!大戟士居后,斜挺丈八长戟;虎噬卫三人一组,十人一队,环围大戟士;射声卫游离于前中后,背弓侍箭;四千祖氏精锐漫衍于虎噬卫两翼,五千铁骑即划为三,摆布各两千,斜护两翼,殿后一千,内含七百具装。
朔风逆贯,拉得耳际风声若笛,冀保眼睛微眯,嘴角越扯越斜,露着整齐不齐的满口黄牙。
酉时三刻,将入夜,洛阳城将破未破,刘曜亲率步、骑三万,内含呼延谟五千败骑,锋抵洛阳西城。
“簌!”
两里。
盏茶以后。
具装骑吼怒而来,霸道撞开盾墙,撞飞尾部步兵。
三击之下,雄浑的击盾声,刹时讳饰了马蹄声,冲溃了狼嚎声,继而,嘎但是止,左足斜踏,微微倾身,挺盾、按刀、举戟、持弓,目珠充血,鹰瞵虎视,涓滴不惧。更有甚者,裂了裂森然的嘴,伸出舌头舔了舔,仿似淡然奸笑,又若饥渴嗜血!
待至中午二刻,城下胡尸堆积横野,石兴未能破城,正欲鸣金出兵。便在此时,石虎引六千残军插来,三方合营,猛攻洛阳城。
苦楚的号角声,霸道撕碎鬼哭,盘荡于野,万余雄师齐齐踏出一步,神情冷酷,未作一言,抬刀、击盾。
江霸鏖战半个时候,不敌。
桃豹思及已身之痛,当即调拨刘曜与石兴,挥军逐敌,刘曜得侍中乔豫之计,未予理睬,独自引三万雄师入洛阳宫城,安营于宫中,言,帝驾洛阳,当入帝宫寝息。
荀娘子忍了半天,忍俊不住,嫣然一笑。诸将神情奇特,腮邦浮鼓,挤眉弄眼,冒死忍住笑声,最是唐利萧,嘴巴歪着,豁豁豁的喷着气。
“伏首,冲阵!”
孔蓁呆怔。
……
弦崩如潮,羽箭脱弦而出。
石兴与石虎稍作绸缪,刘曜来抢功,若冀保可截汉羊北回,即为伟功彰著,届时,二人当以此为由,热诚刘曜,令其西回。
“唰唰唰!”
“呜,呜呜!”
一眼望不到头的流徙长龙盘跚而行,不过两百里路程,却行了整整两日两夜,而此,距轩辕关另有五十余里,前队已鱼贯入关,后队犹居草海中。
刘浓叹了口气,抖了抖肩膀,暗觉酸痛难当,用力的扩了扩,心道:‘任你英姿妖娆,提枪便可战胡,倒底乃是女子,毕竟畏蛇!’,待觉肩头并未受伤,把那一堆烂泥抹下来,“啪嗒、啪嗒”坠入草丛中。
薄盛高叫:“抖箭!”
铁骑澎湃,草海震惊,地盘仿若不堪重负,嗟叹着,颤抖着,纹裂着。
薄昌大呼:“长弓,拒敌!”
小绮月从娘亲肩头,探出个小脑袋,挥了挥手,以一根手刮了刮小面庞,脆声道:“绮月不怕蛇,孔蓁阿姐,羞羞!”
胡骑狼哭鬼嚎,排山倒海般的压了过来,但见得轻装弓骑窜上跳下,翻高涨挪,时而弯身抓草,倏而拖着马缰,矗立马背,作翱翔状。此乃,胡骑贯用伎俩,以此威赫敌阵,常见奇效,令敌不战而胆怯。
“拔刀!”北宫一声大呼,撤刀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