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娘子拉着闾柔向松道行去,闾柔一步三转头,正若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夫君!”荀娘子等得不耐,接口道。
……
刘浓瞥了瞥桥游思,神情略显难堪。
“休得刮臊!”余莺一脚将青蛙踢入潭中。
继而,引声长啸。
月印于潭,风一吹,纹荡微晃。
埙声流转,飞雪漫蹄。
霎那间,萧声,埙声,飘漂渺渺,倾夜流城。
“刘中郎,恁地张狂!”
此时现在,忽逢这场月下嬉闹,谛视面前佳情面柔似水,恰若春夜中的昌大炊火,使情面怀中起,再难按捺,干脆牵着桥游思的手,慢行于月光中,待至松间道,对那仓促逃窜的几女视若未见。
月下的桥游思极美,双环髻垂于脸颊两侧,乌黑衬乌黑,明月辉耳珠,柔滑的皮肤滚荡着莹莹月光,吹弹得破,模糊见得,中有一抹浅红,正在愈凝愈浓。刘中郎心中情动,何如皓月当空,不敢肆意胡为,悄悄的靠近她,肩磨着肩,缓缓往下,状似低头观画。
“哈,哈哈……”
青蛙入潭,浮头破月,余莺指着潭中青蛙头,冷声道:“汝非美鹤,汝不若人!”
骆隆掌着木桶边沿站起来,捧着她的脸,深深饮尽美人酒,待舌尖不再不足味,悄悄放开他,光着身子跨出桶,理了理胸前湿发,俯逐潭中月,继而,对着潭边一只青蛙,裂嘴一笑,问道:“美鹤,将欲往否?”言罢,接过余莺递来的衣物,胡乱披在身上,凝睇余莺,懒懒笑道:“如果骆隆易位处之,当作壁上观。”
“来!”
酒极烈,余莺未饮入喉中,粉腮越来越鼓,也许是被木桶热气熏了,脸颊细汗密布。
一声闷响,盘荡于月下,刘中郎摸了摸后脑,神情出色。
刘浓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难怪她来捉我,尚且携着萧,原是作此用处啊!心中阵阵好笑,胸怀却轻巧不已,连日来拜访汝南诸坞,各诸主虽是礼敬有加,却令人身心微乏。
“唉……”
桥游思却仿若未觉,斜斜捉着洞八萧,温馨的笑着。
“晴焉。”桥游思低低娇嗔,眸子却傲视刘浓。
“咕咕。”青蛙大呼。
“碰!”
刘浓翻身上马,向桥游思伸脱手,小女郎紧了紧手中萧,咬了咬唇,借着他的手腕,飘冉落下,气微喘,腮浅红。
“吉哈拉,吉哈拉……”
月羞花惭,桥游思心知必有人于暗中偷窥,又羞又恼,却被他紧紧的箍着,转动不得,只能任他细细咀嚼。少倾,小女郎俏脸绯红,慧眸如星,挣扎开了多少空地,捏着洞八萧,在他的背后扬起。恰于此时,刘中郎眼露浓情而咨意张狂,实难自已,手掌若窃食野狐,攀上了危危颤峰。
“游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矣!”
“格格……”
骆隆在潭边沐浴,高大宽广的木桶冒着腾腾热气,将他的脸掩得恍惚不清。余莺高坐于胡凳,用丝藤死力的搓着他的后背,把那略显惨白的皮肤揉得通红仍不罢休,不住的搓,仿似欲见血。
晴焉蹲下来,趴在草丛中,倾身细细一看,只见画中月,果然有一缕幽魂,仿佛雪纱飘零,不是小娘子又乃何人,而画中的刘中郎,丹凤眼中亦铭记着一缕弱不成察的婉约,傻傻的晴焉眨着眼睛,心道:本来,小娘子果然无处不在呀……
而此一笑,恰若雪莲夜绽,羞得万花皆惭。转念间,又怕刘浓脸上挂不住,便反手握了握刘中郎的手,轻声道:“刘使君莫哄游思,游思未曾责怪于君。天下男儿何其多也,薄幸者有之,痴妄者不缺,更不乏终风罔弃者,刘中郎,刘中郎尚可。”螓首低垂,看着二人缠绵的影子,情羞意怯难自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