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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将散时,卫协画作才成。世人观后,不得不为这《秋柳映潭图》而赞不断口,笔笔皆妙,最是那倾身之燕,将及潭面却又挑头惊飞,惹得潭水四起。形神韵绝,难以诉之于言。师承曹不兴,当之无愧矣。
刘訚说李催之妻余氏煮得一手好汤,要带着来福去溪中摸鱼。来福抱着白将军,虽有不肯,可也晓得这个时候,本身应当分开,临走之时,隔着帘子低声道:“小郎君,有事,你喊一声!”
山道狭小,鱼贯而漫的身影,个个袍袖挥得轻巧。此次新亭雅聚,所从之人皆有所得。王导得收心而振气,于今后,他借北地世家之力兴东晋;为终究的“王与马共天下”,打下坚固的根本。北地世家亦得利,贺循身兼谱碟司之职,当场便允了几个北地世家的注籍。王导更是放言将谏言司马睿,从各大世家青俊中,僻佳才入橼。
郭璞亦收了目光,正色道:“小郎君,且言。”
刘浓回过神,将香囊揣入怀中,下了牛车。远远的瞥见,火线停着一溜窜的牛车,有卫氏的、有王氏的、有郗鉴的……
刘浓镇了镇神,沉声道:“府君,行路难,当保重!”
郭璞指尖轻扣了一下麈,笑道:“是是皆非,不听亦在。若能避之,便不为谋也。小郎君如果执意如此,郭景纯,这便去矣!”
公然,王羲之抱着鹅,行到他的面前,将那鹅一递,笑道:“送给你啦,它叫白将军,是我最爱之物。它喜食青草,需得每日以薄露嫩草而哺。”
郭璞眼底急缩,统统的光芒都敛了,聚在眼底晃若一针,只余一点。刘浓被这针刺得生疼,借着车壁直着身子,微微前倾,有着模糊的惊和莫名的镇静。
刘浓再道:“道命明改,如何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