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冷然一哼,神情却软了,此女乃邵续、邵冀州之女邵嫣,邵续平生挞伐于冀州,殁亡于石虎刀下,她为父为国,情意拳拳之下,倒不成罚之过火,当下便道:“城中另稀有万披甲男儿,勿需邵小娘子持剑!兄长,且携小娘子入城。”说着,向谢尚点头表示。
“云木,云木……”长有两丈、宽及人腰的滚木在声声号令下,被捆缚于墙外,草绳系于铁钩上,一旦敌军逼临城下,便可斩断绳索,滚木如云雷。
谢尚面带浅笑,挥着袖子遥领于前,木屐踏的啪啪响。谢奕见兄长公然对此女成心,思路一转,亦不知想到甚,裂嘴笑起来。
果不其然,只见谢尚眉梢飞挑,中目深远,续道:“莫论何如,石虎南来,必难久滞!复待数日,届时,我军安闲离城,辗碎石虎前军,驱军倒卷,插背追击,沿途掩杀,当可一举将石虎逐于千里以外!而此功劳,另有何人可譬?啧啧……”说着,吧哒吧哒嘴,神采奕奕。
“不然!”桓温渐渐的摇了点头,直视着谢奕,中目辉灿,声音平平:“桓温仅率本部三千精骑便可!桓温若出,莫论胜负,便可辩得石虎真假!”
城墙表里一派炽热,细细一瞅,在将士上墙的必经之处,一群群妙龄小女郎搭着小婢的手,钻出了牛车,面上缚着丝巾,也辩不清脸孔,唯见妙目如水,傲视生辉。少倾,这群小女郎们东指指、西点点,继而,分离于四周八方,小手一挥,即有婢女铺上各色苇席,当即,一个个抓着裙摆,旋身落座于席,倾刻之间,微微凝眉,浅放笑,声声丝竹,悠悠来……
那人不卸,视寒锋若无物,眼中却泛着波澜,细细一辩,唯二字:‘倔强’。
“无奕,且信桓温!”桓温捧着枪,沉沉一揖……(未完待续。)
谢奕深觉得然的点了点头,冷然道:“郯城屯军三万,民风勇悍,石虎若以坚攻坚,七八万之数,不过填池塞野尔!”
“话虽如此,但是,两军交兵,喋血厮杀,岂容女子弄乐于耳!”谢奕看着那群繁花簇锦的小女郎,眉头愈皱愈紧。而此时,诸多将士已然环围于她们身侧,含笑静观,更有甚者,扬动手臂,踏着铁履,跳起楚舞来。
谢尚慢悠悠的将酒壶挂在腰间,度步至谢奕身侧,与其一道观舞,嘴角浅裂,笑道:“二弟且思之,石虎引军南来,一起破竹,为何却止于前军FEI县,不闻动静,此乃何意?”
半晌,谢尚无法的摇了点头,走到二人面前,伸脱手指,格开谢奕的剑,朝着那人渐渐一揖:“邵小娘子,此乃军中重地,不成轻亵!”说着,又对谢奕道:“二弟,邵小娘子乃巾帼英豪也,纵使有违军令,亦乃偶然之失,岂能够刀剑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