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答道:“嗯?怎地了!”
是来福!
席散后,刘浓、陆纳、陆舒窈归行于月间林中,半途陆纳被其父遣人叫走,唯余二人默行。机遇千载难逢啊!聪明聪明的抹勺怎会放过,拉着蕴夭她们缓缓辍在小娘子身后,竟越离越远。
“噼啪!”
清风徐绵,暗香飘漫。
小郎君脆声道:“阿叔,若无长进,便罚七哥陪我垂钓吧!”
袍子?
这时,来福手捧画卷,身负背囊而出,笑道:“小郎君,另有一件袍子呢,来福要不要去问问?”
出云胡院,随陆纳一起前去拜别陆玩。
稍徐。
朗声答道:“时也,潜龙勿用也;势也,飞龙在天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阵势坤,君以厚德载物。时止则自止,时行则自行,君子矣!其道自光!”
刘浓淡然道:“愿闻侍中之言!”
陆舒窈再也忍不住了,正欲说话。刘浓岂敢让她闪现陈迹过早,从速伸手把酒接了,一口饮尽,笑道:“谢过侍中赐酒!”
“嗯!”
行至别离处,刘浓揖手,淡然笑道:“陆小娘子,刘浓明日要归家,现下便提早和你道别了!”
经这一打岔,陆玩健忘经验儿子,看着小郎君呵呵一笑,将其从帷幄中揪出来,细细一阵打量,心中又是垂怜又是疼惜,笑道:“嗯,便让他陪静言垂钓!”
二人相视而笑。
来福偏着头想了想,答道:“好勒!”
“等等啊!”
陆玩似有踌躇,半晌方才暗中作决,说道:“《易经》有云: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恰当时,其道光亮。瞻箦,你可道来!”
“格格……”
当头棒喝吗?如此亦能令民气神大开!
“哈哈……”
尖亭甚广,长宽各有三十步,其间置有环围矮案,地上则铺着青麻苇席。女婢们在案上置放各色吃食,随后将六面帷幄挑开,顿时金光劈面而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归于,宜其室家!
“阿父……”
陆玩自矮案获得一盏酒,邀刘浓缓缓迈步至亭边,抚着齐胸雕栏,逐目远处障障青山,侧首笑道:“世人皆言华亭美鹤擅咏、擅辩、擅音。本日我之题则不然,只作一言,汝可凭心而答!”
“哦!”
刘浓笑道:“江东小步兵张仲人,品性实佳亦是个听任人物,我们便不在背后相议了吧。祖言,就此道别!”
刘浓正色道:“岂敢轻视,正要前去拜谢陆侍中。”
扬手抽了一记空鞭,鞭声清脆,青牛闻声而啼“哞!”……
二人执手相顾,刘浓要其先上车而去,陆舒窈心中柔嫩似苇絮,浅声道:“我的郎君,终有一日,陆舒窈定会与你同归!”
二人分开,间隔一步,陆舒窈眨着眼睛回归淑雅,刘浓淡定自如。但是二人的心,却仿佛相互连累着,跟着迟缓的法度而悸动。
“嗯!”
言罢,抹勺扶着陆舒窈上了牛车,刘浓于山口目送。
陆舒窈再唤,稍稍的侧身,偏着头看着月下的美郎君,内心好甜。
来福捧着布囊,笑道:“小郎君,袍子返来咯。”
陆玩对刘浓映象极是不错,醇醇一番鼓励,再在行笔上叮咛几句,才命陆纳代其相送。陆纳则一向送出沿湖曲道,牛车在华榕道口留步。
跳下车,疾疾行至近前,笑道:“你怎地来了?怎地不见抹勺她们?”说着,便拿眼四周搜索,模样有些风趣古怪。
弯月斜垂,一夜鱼龙舞。换杯推盏时,再各尽诗书。一干少年郎君皆想在陆玩面前获得好评,各番本领齐下,虽无异彩纷呈,倒亦其乐融融。
“刘郎君……”
本来,就是我的郎君啊!
声音轻浅,然字字如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