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
娇喝连连,焉耆马掠影若虹,落蹄似雨点,只得数十个呼吸便追上了慢吞吞的青牛,仓促绕过车厢,女骑士打横一拉缰绳。
待将全部巧果吞进肚中,朝着树荫下,冷声道:“明日,王述便回东海,今后,切莫再来见我。君子开阔荡,羞于尔等为伍。”言罢,回身便走,走到阶上身子一顿,叹道:“汝折于美鹤,何不细思,乃汝自讨尔。小小历阳,岂可困得住那般人物!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待酒坊之门一闭,刘浓摇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挥着衣袖走向内院。
“快走!”
声音朗朗锵锵,刘浓扬长而去。
当时,世人多崇尚隐士,现在,刘浓却以贤人之言,将隐一分为二,躲避了王述设下的陷井,既不贬低隐逸之士,又将逐名一举别述:逐之乃名,其名,非名。如果王述再言,便只能去辩名。王述天然不会再辩,他晓得如果再辩,刘浓便将搬出老子所言:名可名,非常名。
功德者,天下有之,若再有人推波助澜,哼……
王述道:“身后皆乃蝼蚁之辈,莫若你我另择他处?”
唉……
王述闻言浑身一震,疾疾追至林外,却见那一截月衫已入了酒坊,一闪不见。心中惭愧不已,颤抖着身子,朝着长长一揖,大声呼道:“不想,王述竟迷堕十余载,而不自知也,听君一言,令王述愧煞也!王述,谢过!华亭美鹤,名流佳誉,当之无愧尔!”
有无之道,王述自忖,一定胜得过刘浓。
刘浓笑问:“穿了几孔?”
……
袁女正跳上马来,袁女皇走向小妹,声音悄悄的:“小妹,休得混闹。刘郎君,他,他想必有,有闲事!”‘有闲事’三字,落得极重,言罢,尚斜斜的剜了刘浓一眼。
“小郎君……”
何为名流……
月色如水,起于苍穹,冷泄大地。
粗如儿臂的楠木上竖插着九枚绣针,五色丝线被她引在右手,用唇润湿了线尖,虚着眼穿向小小的针孔。穿针乞巧,待至月起时,借着蒙胧月光,若能一气将九枚针孔用丝线连在一起,再对着天空许个欲望,这欲望便能被天上的织女七姐得知。
与尔等,皆非也……
月荡星空。
“蹄它,蹄它……”
刘浓无法,哄道:“真有要事在身,来福!”
“女正……”
很久,很久,王述揉了一下眼睛,沉声再道:“天居上浩浩,地居下茫茫,人行于此中。君有何德,可居其首?君有何能,可居其一也?”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