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心中一阵柔嫩,也带着些许欣然,看来南北之壑深伏于江东陆氏啊,不过天下无恒事,只怕故意人,他并不为此而过于担忧,便捉着她的手,浅笑道:“北地士族也好,江南士族亦罢,终有一日,花开此岸便结连理。”
陆舒窈爱抚着小金莺的头,柔声道:“不痛,不痛,吹吹就好!”说着,对着小金莺悄悄吹了几口气。继尔,又抬开端来,望着刘浓,眼底有雾水缠绵。细声道:“它的羽翅拆了,从树上摔下来折的。”
参天的古松下,一群侍婢环围。
陆纳笑道:“杀出重围?怕是送首而出,教汝半道而击吧!”
便在此时,陆舒窈亦不知看到甚,眸子突然一亮,“呀”了一声,抓着裙摆飘向林丛中,身姿轻巧若蝶,飞扬的金丝履踩得一对小金铃“叮铃铃”作响。
陆舒窈掩着小嘴娇笑,笑得浑身轻颤。胸前的金丝胡蝶结微微起伏,仿若得灵欲飞普通,半晌,笑声悄停,柔声续道:“那是曹师点睛之法,并非双鹤入帘,君怪舒窈戏言否?”
陆舒窈捧着小金莺,重重的点头道:“昔年,七哥送舒窈的金丝莺儿,便叫呦呦……”说着,对着犹自回旋不舍的大金莺,娇声道:“莫慌,莫急,待我将呦呦治好,便还返来。”将小金莺细心的护在胸前,以金纱胡蝶结的丝带拢着,对刘浓道:“郎君,我们走吧。”
因想尽快医治小金莺的断翅,陆舒窈的金丝履迈得轻巧,未几时,二人便行至清风观前。
刘浓笑道:“陆小郎君说得甚是,然,棋之一道乃谋窜改而生,若多一种窜改,便多一分棋趣。岂可因棋外束缚而少棋内本趣,小郎君觉得然否?”
交好顾氏?顾氏扼制张氏?从何动手?
现在,已是第三局。
“叽叽,叽叽。”
郭璞昔日有言,若真与江东张氏干系难清,无妨交好顾氏,借顾氏之力扼制张氏。
时价暮秋,山间青石道飘满落叶,薄薄积得一层。二人法度落于此中,触觉绵软,仿若漫行于云端,略作沙沙。
陆纳放声大笑,突地想起那根手指,侧首仓促一瞥,却见刘浓跪坐在案侧,正微微着笑,而陆舒窈则引着四个近婢款款的迈向后院,笑道:“瞻箦,别来无恙否?”神采略带些许难堪。
刘浓正色道:“何怪之有?”想了想,又问道:“舒窈之张世叔乃何人?莫非是江东张氏,张澄,吴郡张郡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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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洛阳旧事:公元303年,八王之乱时,陆机奉司马颖与司马顒之命,率二十万雄师讨伐长沙王司马乂。因其身为江南士族,所率部众却为北地骄兵悍将,故而令出不可,导至兵败鹿苑、飘血七里溅。而这时,一同与陆机入洛阳的顾氏顾荣乃司马乂行军长吏。(军事参谋长)
而现下,张澄虽为吴郡郡丞,但顾氏家主,顾众则是驸马都蔚加奉朝请。顾众虽不在吴郡任职,但权柄范围却涵盖吴郡武备武事,如此一来,张澄刚好位居其下。只是近些年来,张氏得陆氏帮扶,顾氏亦故意与陆氏言和,不然……
盘中棋局,黑相焦灼,又到了最为关头之时。
陆静言撇嘴道:“观棋不语,方乃君子行动,美鹤莫非不知?”
刘浓渭然一声长叹,心中不知何故,却也悠悠地一松,暗思:看来郭璞所言委实非虚,顾、陆、张之间看似若平湖静水,实则暗涌波澜。
“稍待,稍待……”
陆舒窈瞅瞅怀中的小鸟儿,瞄瞄身侧的美郎君,内心美极了,暗想:‘昔年飞走了,现下又来了,再不让你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