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老道弯身捡着地上的棋子,淡然道:“无妨,吾可复盘,定可教汝一展妙着。”
“静言,不准笑话他。”
“恁地奸刁。”
陆舒窈款款冉冉的飘出来,身穿淡金齐胸襦裙,梅花暗纹的金丝带在胸前打了个胡蝶结,丝带两端沿着翘挺的胸间坠至裙摆,巧巧露着小荷尖尖角;未梳髻,三千青雪揽在背后,以一条金色飘带松松系着,漫太小蛮腰,直泄小翘、臀,垂至腿弯处,跟着法度轻晃摇摆;面上未着脂粉,却更显小巧剔透,灵诘的睫毛略点浆露,恰是两把小梳子,谁能经得它几番裁剪?
陆纳则背负双手,目逐云蒸霞蔚,间或得见苍鹰回旋划过,叫声激越如鸣笛,心胸却悄悄涌动。
室中,抹勺、蕴幺、若兰、墨菊四婢绕着陆舒窈团团打转。
一炷香后。
“噼里啪啦……”棋子滚落一地。
稍徐,清风老道眯着眼睛问道:“祖言此着妙极,从何得来?”
棋盘的劈面,俊朗的郎君眼睛亮若星斗,歪歪的靠着矮案,捉动手中酒壶,边饮边落子,下得妙时必大饮一口,若陷子入阵亦不泄气,哈哈一笑,痛饮一阵。
陆舒窈眯着眼睛,娇娇一笑,拉着陆静言的手,轻巧的飞向院外,身后八个美婢紧随厥后,尽皆低眉敛首,暗笑而不敢言。
远远一观,袅娜纤腰不由风,略施粉黛貌倾城。近时若对,星目皓齿荡春水,怎生一个美字了得!
天将放晓,雪炼环绕山间,中有一观,白墙而黑瓦,毗邻五色云彩,斜依翠松作篱笆,名曰清风。而观中的老道亦名唤清风,老道年事多少人眼不成辩,但见白须飘飘、白发而童颜,身袭墨白相间的水火袍,手持青柄雪麻麈,端坐于苇席中,挺直如松。
“噗嗤!”
“太素了。”陆舒窈摇了点头。
“啊!”
陆纳一声暗叹,小妹的心机,他天然晓得,心道:瞻箦,切莫曲解孤负小妹情意啊……(未完待续。)
陆纳凝睇老道渐渐拜别的背影,但见青山白云红日,绿篱白墙黑瓦。老道墨白相间的身形没于此中,直若浑然一体、难分你我,不由得喃道:“父执,神仙中人也!”便欲持着酒壶灌得一口,记起老道所言,嘿嘿一笑,将酒壶挂在腰间,大踏步向观后行去。
陆舒窈眯着眼睛想了想,喃道:“昔日见他便是堕马髻,换个。”
陆纳瞅了瞅满地的吵嘴子。神情一怔,双手无法地一摊,感概道:“苦也,棋局已毁,陆纳本有一记妙着。未想竟不得发挥,想必天意如此。”语声不堪唏嘘。
想到这里,嘴巴一嘟。腾地直起家子,大声道:“孙子兵法有云:‘知能够战与不成以战者,胜’!七哥明知不成战却战之,实乃不智也!我寻阿姐去,稍后再来看你共输几局!”言毕,甩着袖子,回身便走。
陆舒窈嗔道,悄悄点了下陆静言的额头,随后眸子绕着四婢打了个转,端着双手,细声道:“本日我见谁,不准对任何人言,不然,我便将她嫁给陆阿三。”
“叮铃铃……”
闻言,陆纳神情一顿,心想:‘从何得来?莫非说胡乱下的么?’少倾,慢悠悠地直起家子,摇摆着行到草丛边,捡回本身的酒壶,而后朝着清风老道揖手道:“父执,心中但存妙着,何需再言来处?”
唉!
思及此处,陆纳心中微起阴云,刘浓持着朱焘名刺至山阴肄业,但谢裒早有言在先,学馆不受任何人保举。这一点陆纳与陆舒窈心知,陆纳本成心提示刘浓,却被陆舒窈暗中制止。对此,陆纳曾扣问陆舒窈何故;陆舒窈并未明言,只是软软的笑着说,若要至此岸,便需顺水而行。七哥现在提示他,恐将乱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