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来福摸了摸脑袋,捧剑作揖,笑道:“谢过李师。”突见一物直面射来,也不作避,扬手抄在手中,倒是一枚胡桃。
“是,主母。”碎湖脆声而着,壮着胆量拾起一截竹筒,淡定的往火堆里一扔,强压阵阵着惊骇,紧紧抓着裙据,不避不惊。
钱啊……
杨少柳悄悄一笑,顿若百花绽放,扶着娘亲坐下,将而后持续。她本日的表情极好,讲故事更是高人一等,时不时的顿住,用一则娥皇、女英泪祭帝舜的小故事,把一干小女儿们唬得,时尔浅笑,倏尔惊呼,最后又潸然泪下。
绿萝捧着竹筒,摸索着那班驳的陈迹,幽幽隧道:“原真是泪竹呀。”
也许是因将近年事,杨少柳眉宇间的清冷少了很多,温谈笑道:“泪竹,斑痕若波泪,喻得极好。”
白雪皑皑铺遍四野,清溪结冰若镜面,高大的水车凝固于凛冬。在靠着水车的斜面竹林中,新起了一栋院子。院子甚简,只要竹舍三两间,中有两只鹅与一只猫正在掐架,明白猫咬了白牡丹一口,衔着一嘴毛飞奔,白将军挥着翅膀猛追。
李催终是放不下心,提示道:“小郎君,张芳……”
雪野当中,一声闷响遥遥传开。
众婢纷繁施礼:“见过,杨小娘子。”
兰奴道:“无它,唯命也。”墨璃点头承认。
革绯道:“非也,如果革绯,当不至此。”说着,又问嫣醉:“嫣醉,你呢?”
夜拂道:“那……该当何如?”
绿萝又道:“巧思,定是你选的竹筒不好。”
“唉……”
兰陵萧氏?兰陵萧氏有北道,刘浓亦曾猜想过,不然兰陵之马从何而来?不过,便是晓得又何如?王敦定然知也,江东高层多数亦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况乎,依史记录,再过些年后,南北战道固然还是不通,商道却不时互有来往。刘訚想将竹叶青与琉璃贩至北地,设法极好,但当今却毫不成能。
刘浓微微一笑:“此事,碎湖已与我言过,依例而循,不成轻冷,亦不成重热。其间分寸,碎湖可自行拿捏。”
“娘亲,身子可好了?”杨少柳挽上刘氏的手。
“泪竹,挺好。”
“咔嚓、嚓……”打斜三根木桩被一刀六断。
刘訚与李催齐声道:“是。”
刘浓稍稍一想,丹阳四周对水,若建酒坊便可覆盖杨州诸郡,点头道:“可,届时汝持我帖,代为拜见袁氏袁耽、袁彦道。”再一想,对胡华道:“备上佳构琉璃三套,龙井十斤。”
巧思正在遴选竹筒,一听这话,眉梢斜斜一扬,举起手中的竹筒,问:“此乃何竹?”
李催皱眉瞅了刘訚一眼,又见小郎君投目而来,只得硬着头皮,踌躇道:“小郎君,此事不定作真。”
北宫瞅了一眼局势,冷声道:“两般皆在理,唯有刀剑见存亡。”说着,微一挺身,执起罗环投在案上的细技,邀战罗环:“罗首级,莫若你我再续昨日江东之战,何如?”昨日,他因一招之差,执江东军势,败于豫章,对此一夜未寐,耿耿于怀。
李催道:“李催与丁氏经商管事打仗时,丁氏之人酒后言,丁氏之锦,十之四五皆是一大户购之,而这大户,据那人描述,极似兰陵萧氏管事。”说着,顿得一顿,沉声道:“小郎君,李催并非成心催人酒言……”
刘浓心中想起了老友,嘴角一裂,笑道:“恰是。”
少倾,双手持剑,作刀横拉,一剑剖过。
这时,小静娈从竹筒堆里选了一枝,格格笑着奔到火堆旁,朝里一扔。
绿萝羞得没边,裙下的脚都羞了,动来动去的,恨不得藏进雪洞里,她不识竹,只是感觉那竹筒上的斑痕仿若眼泪普通,是以该叫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