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双手按膝,目视矮案上的青铜雁鱼灯,灯花“批扑”作响。
公然如此……
二人对揖。
这是个倔强的小女郎,如她的名字,亦如她所言,老是那般隐晦:‘刘郎君,锦信尚需再来……’
刘浓心惊且奇,不是说纪友抱病么?怎地纪瞻却倒下了。故意探听,但葛洪正在行医不便入内,只得站在廊下沉默等待。
言罢,微微侧身凝睇刘浓,嘴角带着笑意。到底是那等聪明灵敏的人物,虽痴却不愚,精于一道而旁通,自二人再度相逢于山阴,刘浓成心偶然的躲避,王羲之早有发觉。
刘浓剑眉一扬,撩袍出室,而此时鲍潜光恰好迈出院中。
葛洪诘问:“周义安在?”
车止。
方才迈至厅室,尚未进室,便见纪瞻躺在矮床上人事不知,而葛洪正坐于床沿替他评脉,鲍潜光持着针囊。
“瞻箦!”
刘浓道:“玉若不存,便为瓦砾。君子之相,应为君子互待。若遇小人,君子当有雷霆!”
二人相隔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