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光闪,草首乍飞。
桓温御马而胜,刘浓弓箭得胜,二人各胜一局,唯余最后一局剑枪。桓温左手揉着右肩,死盯着刘浓,冷声道:“尚余最后一战,你我当倾力而为!”
十箭已去,不分胜负,唯有一箭。
“嘿嘿,小郎君的箭术,便是来福亦不及的。”
兰奴视线一浅,答道:“便是,便是……”
谢奕振袖而起,大声道:“瞻箦,谢奕幸与君与为尔!”
方才,桓温只顾与刘浓争抢草首,是以也并未至起点,这时便勒着马,微仰着头,皱眉看向谢裒,且看他如何评定。
桓温将将松了一口气,便又听谢裒大声补道:“然,华亭刘浓,但败犹荣!”
桓温一声冷哼,勒着马原地打了个转,雪亮长刀指向刘浓,脱口欲言却不知想到甚,神情稍怔,随后哈哈大笑:“瞻箦,且观君之箭术!”
桓温浓眉舒展,暗忖如果要将手中的两石弓张满应是不难,但若要将它拉断便是休想!经得方才刘浓拉弓时的举重若轻,他对刘浓的轻视之心早去,固然仍旧极度讨厌刘浓的淡然,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厮臂力恐不在本身之下。遂捏起案上羽箭,搭箭扣弦,未眯眼,未对准,一箭放出。
四名雄浑的鼓手对视一眼,挥汗如雨捶出鼓点麋集似滚豆,随后齐齐一声大喝,重鼓一通擂,突然一收。而美郎君的法度刚好踩着鼓点,鼓声止时脚步亦停,面若古井不波,单手一拂袍摆,而后倒持剑柄。朝着四野之人,缓缓向下一拉。
持续六轮,二人你一箭、我一箭,箭箭直插木人,桓温拉弓越来越慢,眯眼对准的时候越来越久。刘浓还是不徐不急的追着桓温而射。而此时,两人已将箭射到了九十步外的木人,如果百步外犹能再中,那便是神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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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浓拾起一张一石弓,提在手中衡量,此乃晋时制备弓,一石约为后代六十斤,如果汉时,一石便为一百二十斤。弓身曲线流转,在两端翘起处装潢有薄铜箍,这铜箍不但仅作是装潢用处,若于战时拉动,阳光辉映其上,既可令人目炫狼籍,又可利诱仇敌,教人恍生置身于箭林弓丛当中。
嘿……
桓温提着木枪一阵乱舞,随后猛地一枪刺中兵器架,“碰!”一声闷响,兵器架斜倒于地,而他手中的木枪也“咔嚓”断两作截。稍稍一愣,少倾,将手中半截木枪一甩,沉声道:“瞻箦,此等小儿辈戏弄之物,你我岂能以之相博?莫若各换利器以待,何如?”
桓温浓眉一挑,慢条斯理的将弓拉致极满,嘴角一裂,右手猛地加力,便听“噗”的一声响,角端弓回声断作两截,顺手又拿起一把两石虎贲强弓试弦。
“嗖!”
此时,刘浓稍歇已毕,暗觉两臂垂垂答复,好整以暇的拿起虎贲弓,缓缓拉了几下弦,并未张满至极致。需知肌肉极张极缩之下,若没有个适应便再行发作,极轻易落下内伤,伤筋动骨岂可骄易!心想:‘桓温这厮一心逞强,经此而后,怕是将落伤于怀……’
绿萝眉眼笑得极媚,嘟着樱唇雀跃道:“兰奴,如何?绿萝说过的,小郎君的箭术可好了,能射蚊蝇呢!”说着,见兰奴面上神情好似不信,便瞅着墨璃问道:“墨璃,可真?”瞅了瞅墨璃头上的步摇,眨了眨眼睛。
王侃心头一跳,听得几人对华亭刘氏子赞不断口,却提也不提那龙亢桓温,心想:‘看来,这华亭刘氏子与他们友情甚厚。不过,华亭刘氏子也果然事事能为,另有何人可比肩,又有何人可掩蔽其光?!唉,若无此子,青俊一辈中当属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