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搏虱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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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浓与桥然对视一眼,刘浓道:“雪中赏字乃盛雅之事,此时,骄龙飞迹于纸,鹅羽飘铺于檐,景确适之,但是,却不宜再赏。”

半晌,顾和抖了抖袍摆,将虱尸一扫,淡声道:“知也。”

“哦,阿姐所言甚是……”顾淳挑了挑眉,心中却想:‘阿姐,到得现在,你犹要护着他……’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阿父,暗叹:‘唉,阿父,你莫笑别人,阿姐也一样……’

桥然看向刘浓,刘浓浅笑点头,桥然心中一横,干脆也不再绕弯客气,直接将桥氏核谱一事说了,说完,身子略作前倾,眉宇稍呈不安。

甲士将二人引至一栋幽院前,入内传禀,稍后回归,沉声道:“二位郎君,且进。”

“然也……”顾和扶着短须浅笑,眼底精光一闪,亦不知想到甚,竟拍着儿子的头,笑道:“吾家麒麟儿当在汝,待汝长成后,需得,需得若美鹤……哈哈……”言至此处,忍不住放声笑起来。

顾荟蔚瞪了顾淳一眼,嗔道:“阿弟,休得胡言。礼行于士,岂可轻辱!”

“两位郎君,且留步!”

顾和头亦不抬的问:“来者何人?”

顾荟蔚亦在此中,浑身大紫还是仍旧,梳着巾帼髻,青丝作笼系,桂枝为笼钩;明眸若嵌珠,流盼不需怜;三掌宽的凤帧将小水腰细细一握,满眼卓约不尽书。而此时,她正低头写字,皓腕玉指与洁白的纸一较,难分你我,更衬得纸上所书夺目之极。

部曲道:“郎君有言,雪日来访者,一概不见。”

“这,这便妥了?”桥然愣了,竟未听清刘浓后半句。

甲士待顾和端倪尽放之时,问道:“郎君,可见否?”

“君孝,切莫藏书,且献之共观……”

“快快出去。”

一声微小轻响,顾和挤暴一大虱,经此声响提示,顾和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见指盖染血,顺手抹了,又翻起宽袍下摆,持续找虱子,头亦不抬地问道:“所为何来?莫非真为赏雪观字乎?”当时,世家后辈们因服散之故,皮肤细嫩、触觉灵敏,不成着紧衣新裳,只能穿宽袍旧裘,养些虱子,不敷为怪。

婢女上茶,顾和眼神灼灼,却只顾着打量刘浓,一时沉寂。

桥然见刘浓也被拒之门外,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好笑感,面上却不敢闪现,踌躇道:“瞻箦,莫若他日再来访。”又低声私语道:“前次我来,这部曲竟充耳若不闻也。”

刘浓与桥然沉默入内,落座于矮案两侧。

风韵更秀?

刘浓与桥然静候,甲士快步而来,将两人请至庄中。多少楼台掩映于雪,一眼望去,连缀不断的屋脊仿似叠障山峦。

礼毕,刘浓长身而起,退出室内。

刘浓抖落肩上一蓬雪,问道:“玉鞠兄拜见何人?”

桥然几乎便笑出声来,顾和面相确切娟秀,但此时他的姿势却极是不雅,歪倾斜斜不说,两只手竟在怀中不断摸索,时不时摸出一只虱子来,下认识地两手拇指的指盖去挤,而他浑然不觉,目光犹自紧盯着美郎君,笑容细看。

刘浓微微一笑,不睬他,双手托着木盒,笑道:“常闻顾舍人爱字,今有王逸少所书《大人先生传》一部,本想与舍人共赏于雪下……”看了看天,渭然叹道:“唉,天不从人愿,其何如哉。”说着,摇了点头,拉起桥然便往回走。

刘浓笑道:“玉鞠无需如此,舍人乃识书之人,此书归识者,于书而言,幸甚,于人而言,幸甚!”

当下,部曲叫住刘浓与桥然,捧着木盒快步入内。

顾和皱眉道:“雪中不见客。”

顾和提起案上茶壶,婢女欲代执,他挥手摒退,自顾自斟了一盏,再将茶壶往刘浓面前悄悄一推,刘浓接壶自斟,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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