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潋被送到郊野那天,她舍不得母后,哭得泪眼汪汪,张公公将她送下车,带着她找到竹林深处的一间小屋。
他始终沉默,赵潋一向没听到回应,内心一沉,那点旖旎调情的小含混被垂垂冲毁了。
君瑕发觉到了不对,“公主,这不是去粼竹阁……”
赵潋道:“先生,你不是说我拿你当谢珺么。”
因而杀墨灵巧地扛起轮椅就走了。
女地痞。君瑕抿起了唇。
谢珺走到赵潋跟前,伸脱手,捏了捏她还是婴儿肥的面庞,促狭地浅笑起来,皎皎肤如玉的少年近在天涯,但一下子赵潋就被吓哭了,张公公都难堪了,他还不放手,笑道:“不错,是个小费事。”
她垂眸想了想,笑道:“我见到谢珺那年,才六岁……”
“没甚么好讲的。”赵潋瞟了他一眼,“讲我和谁的甚么故事?归正都不是和你的。”
她拉了一条椅子,笑容清浅地与他对坐,君瑕进女孩子内室是大女人上轿头一回,如何都感觉不安闲,赵潋狎昵地暴露一行贝齿,伸出腿去,用膝盖将他的两条腿紧紧一夹,人就固住了。
那画面,赵潋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她见到谢珺的第一眼。
她猛地转头,正对上他乌黑熠熠的眼睛,和顺而果断。赵潋心漏了一拍,她能从这双眼睛里读出来,他不是在打趣。
君瑕:“……”
“明白。”
君瑕抚了抚额头,“公主,是我说错话了。”
这些滥招满是当年谢珺拿来欺负她的,吃一堑长一智,轮到她欺负别人了。
说着就要上前去搀君瑕,赵潋给了他一记冷眼,杀墨呼吸滞住,生硬了小身板杵在这儿, 赵潋道:“将先生的轮椅推动去, 我有话跟他说。”
“我晓得,去我内室。”
不然方才不会那么说话。
“想。”
赵潋抬开端,炎炎骄阳, 将她的鼻尖晒出了一层晶莹的细汗, 赵潋梗着脖子抬头看向他, 匿着光影, 人如玉树, 姿势娴雅而安闲。她都不明白,到了这个境地了,他如何还能这么安闲地坐在马背上。
杀墨砸吧砸吧嘴,“先生,我扶你下来吧。”
赵潋宠溺地捏捏他的鼻子,“想和你结婚的那种当真。先生,我发誓,你如果肯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我会找这世上最好的药材祛你的毒,今后在汴梁,我包管你能够横着走,另有,只要你想要,我能够每晚都服侍你。”
“才不会,一点都不重。”赵潋冲怀里的眨眨眼,“我就爱抱着你,又凉又舒畅,气候这么热,你肯给我冷床就好了。”
谁说他撩完公主不卖力的,向来被撩的不都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