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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尽力把吓飞的心神又给捞返来,孙镖头苦笑:“丫头,你到底知不晓得现在雪糖甚么价?就这么把秘方送人?也不怕我们店主认账?”
沐延昭翻开,把内里厚重的手稿取出,见到上面娴雅婉丽的字,低声咕哝了句:“字写得比我好……”他的字实在也不错,其聪明智谋,更是人间少人又及,只是庶务繁忙,又嗜读书,于习字上面,下的工夫就不敷深,和上辈子写了几十年的顾婉自不能比,过些年,等顾婉年纪更大,力量更足,说不得差异会更大些……
如果换了别的十来岁的小女孩儿,随随便便就说她有被人家百大哥店藏的严严实实的秘方,并且,秘方还比人家的好,孙镖头必定觉得他是疯了。
沐延昭凭栏而坐,黑漆漆的琴落在他的膝盖上,他调的曲子,不大应景儿,是一曲小调――《梁甫吟》,调子悲苦凄惨,和他脸上的神采大不一样。
过了半晌,沐延昭的神采垂垂严厉,很久,才叹道:“确切是大礼……”如果之前,戋戋一个雪糖的买卖,沐家并不在乎,但今时分歧昔日――半月前他接到动静,一向出资帮助涯州的,高建成高老爷子前日被朝廷以通敌罪诛杀,而首告他的,倒是他的外甥,只因他对先皇有大恩,满门长幼才得以保全……
当然,沐家几十年来,在官方的名誉,也是她放心的根据。
孙镖头立在亭前古旧的地板上,耳边暗沉的琴曲声环抱,神采不由古怪,待到琴声停歇,才道:“公子爷,您今儿是如何了?竟弹这些悲悲切切的曲子……”
顾婉笑了:“就凭你们店主这些年来的照顾,就不是五百两银子的事儿,再说……如果你们店主连这点儿账都赖,那我也只能自认走眼……”
戋戋一个雪糖买卖,论起代价,底子没法和与沐家交友所能带来的收益相提并论。顾婉的所作所为,从底子上讲,底子不是亏损,而是占了大便宜,数年以后,多少大商家大把大把的银子取出来想和沐家合作,还没有门路呢。
沐延昭昂首,看着孙镖头,一本端庄地问道:“顾家小娘子做的美食好不好吃?酿的酒可不成口?裁出来的衣裳舒畅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