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祈浣儿渐渐刹住了话音。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两个男人冰冷的视野在半空中交汇,四周的氛围仿佛都要被解冻了,仿佛只要伸脱手指,就能触摸到某种寒气森森的薄薄冰壁。
祈浣儿赶紧看向祈墨,但是这会儿,太子殿下连眼角余光都不肯恩赐给她了,神情规复了常日里的冷酷傲慢。
祈墨沉声道:“去把公主殿下找来。”
帐篷内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太医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手上的行动敏捷敏捷,很快给祈墨包扎好了伤口,叮嘱了几句重视事项后,便仓猝辞职了。
祈浣儿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心下了然。
太医脚步仓促地往外走,刚走到帘帐处,面前的帘帐就被守在内里的侍卫翻开了,帐篷内里站在一身冷意的纪子筝。
氛围仿佛不太对劲啊……
她无法地叹了口气,看向寿儿,问:“寿儿?你如何了?”
奇特了,常日里她算是挺靠近祈浣儿的。但是这时,任祈浣儿如何问,她都不说一个字,一向咬着唇瓣点头。
他语带挖苦,问得一针见血。
纪子筝固然心中怒极,但明智仍在,凭他现在的身份,是没有态度也没有资格诘责祈墨甚么的,夜似的黑眸垂垂变得深沉而妖异。
纪子筝的话音刚落,祈墨的眸光顿时变得森冷至极,这时已经连面上的假装都懒得了,他冷冷地诘责:“你甚么意义?”
纪子筝微微低头,在小少女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甚么,她抽泣着点了点头,抹了抹眼泪,灵巧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祈浣儿惊奇得眸子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祈墨将两人的行动看在眼里,攥紧的拳头刹时青筋暴起。
纪子筝见状,冷冷一笑,道:“既然陛下还未下和亲圣旨,那么殿下这话说得,恐怕有些为时髦早吧。”
接着,便是一阵短促不稳的足音,由远及近……
她端庄了神采,快步走到了寿儿中间,弯下腰歪着头去看她。
纪子筝不避不让地对上祈墨冰冷的视野,缓缓勾了唇角,一双通俗文雅的桃花眼里倒是峻峭春寒,泛着冰冷的光。
祈浣儿又急又惊,“哎?等等……”
她刚才耐着性子问了她这么久,她一个字都不肯说,这会儿竟然会告状了!?
“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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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情感不太好,让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见笑,我先带她回营帐稍作憩息。打搅了。”
闻声她的声音,寿儿渐渐抬开端来。
祈墨将她们那边的动静看在眼里,眸光幽深沉悒。
眼中的肝火垂垂消逝成了无边无边的和顺和疼惜,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嘶哑。
唉,皇兄可真是的,可贵这么好的独处前提,一点不晓得好好掌控。就这么会儿工夫,竟然还把人给弄哭了!真是……天赋异禀。
咿,这是如何了?
至于寿儿嘛……早在祈墨刚一松开撑在她身侧的手,她就起家逃也似的躲到了一旁,离得祈墨远远的。
她赶紧看一眼祈墨,只见祈墨的神采是前所未有的丢脸,俊脸结了一层厚厚寒霜,眼神冷得掉冰渣子。
“是。”侍卫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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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燕国有句鄙谚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听过,春雷夏雨,白云苍狗。是说世事难料,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晓得会有甚么变数呢。”
祈浣儿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了出去,不出所料地瞥见了站在祈墨身边的太医,她眨了眨眼睛,装模作样隧道:“哎呀,太医都已经到了呀!太好了!我找了好久的药膏都没有找到呢……”
纪子筝正要让侍卫出来通报,瞥见提着药箱从帐篷里走出来的太医,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