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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叔面无神采地坐在车辕上,挺直了背脊,不时地警戒四望。
这么多年,她们跟在他的身边竟然毫无发觉!
“城东船埠。”
收到纪子筝从宫中收回的讯号以后,司徒慕和铁叔就早早在此候着了。
刚才她明显哭过,但是面前的这张脸上却没有涓滴哭过的陈迹!
司徒慕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采,大手一挥,道:“先上车!”
出声的人竟然是祁墨。
待瞥见除了他们三人以外,纪子筝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小的人儿,司徒慕的眸子子瞪得几近脱眶而出,话音戛然间断!
祁墨的眉心略略蹙了起来,凤眸深处划过一抹猜疑的光,他走到床边悄悄翻开帷幔。
“哦?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才晓得我奸刁?不过现在晓得也还不晚,还来得及转头。如果待会儿船来了,你们可真的就是上了贼船了。”
高湛会心,立即避开四周的人悄悄摸进了里间。
边幅、服饰、乃至发型都没有不同,燕帝眸光往下移,瞥见少女放在身侧的手以后,眸光猛地一震!
司徒慕差点从原地跳起来,惊道:“她是白沐!!??”
高湛浑身冰冷,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人,眸子子就像死人一样嵌在眶子里不会转动,灰蒙蒙的一片。
皇宫内。
公子竟然早就给本身铺好了退路?!
燕帝的身子狠狠一震,仿佛有惊雷贴着头皮炸开,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缺。
瞥见桃溪的神采,黄莺内心更是不快。
祁墨冷眼看着燕帝和高湛的眼神互动,冷冷一笑。
纪子筝这一起上都将寿儿抱在怀里,半晌不离。司徒慕下车的时候,车帘掀起带出去一阵微凉的夜风,纪子筝将裹在寿儿身上的大氅扯了扯,将她严严实实地遮住。
“陛下真是妙手腕,将人耍得团团转啊!”
船埠上人来人往,装载、搬运货色的工人多如牛毛,底子没人会重视到船埠边上甚么时候多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司徒慕站直了身子,掀起眼皮看畴昔,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又捅甚么篓子啦――”
纪子筝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你不是一向吵着要见她么?恭喜你这么多年的夙愿已成。”
脑中闪过一个不成思议的动机,祁墨判定一把翻开了被子,看清女子的身形以后,祁墨脑筋里嗡地一声,蓦地僵在了原地。
燕帝再顾不上同祁墨虚以委蛇,拂袖大步朝着里间走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但是……他究竟是何时有了这个动机?又是甚么时候安排的这统统?
燕帝恰好站在殿门正中心,挡住了祁墨的路,同时缓慢地递了一个眼神给高湛。
黄莺看着纪子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公子真是奸刁呢。”
现在,郡都城必定是待不下去了的。
饶是司徒慕见惯了大风大浪,现在太阳穴都忍不住突突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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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前次春狩的时候,纪子筝想必也是用心借着她出错的事情,想要摸索一下她们的忠心。
桃溪细心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然后缓缓勾了唇角,暴露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祁墨的眸光定定地看向床上,洁白轻浮的纱幔如流水一样悄悄垂下,纱幔后能够若隐若现的瞥见床上的被子拱起了一个弧度,和他刚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她她她……她是……”
司徒慕没有跟着坐进车厢,直接在车辕上挨着铁叔坐下,转头看向纪子筝,问:“现在我们去哪儿?”
燕帝面露惊色,讶异道:“太子此话怎讲?!莫不是朕有何怠慢之处?还望太子直言才是!”
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