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就连活力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一点进犯性都没有,不晓得的,还觉得她在撒娇呢。
祈墨沉吟半晌,又问道:“他待你好么?”
“该你了。”
“……好吧。”
这叫会一点!?
正厅内,婢女奉好茶以后便很有眼色地退下了,留下寿儿和祈墨相对而坐,一室温馨无声。
他决计放缓了语气,降落嗓音中带了些诱哄,听上去非常可托。
祈墨低头看着棋盘,可眼角余光一向留意着寿儿,他将她的神情看在眼底,淡淡问道:“如何了?”
寿儿点了点头,然后立马又摇了点头。
小少女的声音甜甜糯糯,说到‘子筝’的时候,语气较着带了几分密切。
“……”
燕帝为民气机深沉,目前燕国又在紧急关头,和亲人选决不成能是随随便便定下的,但是……究竟是为何?
他看着还在生闷气的寿儿,心想,这纪子筝究竟何许人也,竟然会让这怯懦如兔的小傻子因为他而活力。看模样,两人应当非常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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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儿实在找不到话来描述,委曲而焦心肠睁大了眼睛,最后,她想了半天,语气笃定地只说了三个字:“就是好!”
面前的小少女抿着粉唇,白白嫩嫩的小脸气鼓鼓的,像一个糯米团子,明显在生闷气。
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遇见敢劈面甩神采给他看的人!还甩得这么理直气壮!
“……”被一个傻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那表情真是……难以言喻。
他冷不丁出声,吓得寿儿捧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黑眸不悦地看向劈面的人,幸亏小家伙还算懂事,没有出言催促,乖乖地拿了一块糕点温馨地吃。
下棋的兴趣被败了个完整,祈墨干脆扔了棋子不下了。他端起手边已经快冷掉的茶喝了一口,勉强压抑住内心烦躁,看着面前的一盘残局,祈墨心下微动。
自从玉佩事件以后,祈浣儿不知是心有惭愧还是因为别的甚么,常常来桐花宫找寿儿,还时不时给她带一点宫外的别致玩意儿,寿儿心机纯真,一来二去,两人的干系变得靠近了很多。
可没想到……
祈墨黑眸凝睇着她,半晌后,才轻声道:“好。”
祈墨自幼生于皇家,加上心机深沉,在外人面前喜怒从不形于色,风俗了尔虞我诈的日子,见多了笑里藏刀的人。
子筝?
这几日打仗下来,祈墨并未发明这小公主有甚么特别之处,值得让燕帝特地将她选做和亲人选。
他记得她当初在晚宴上提过一次。
偶尔祈墨也会跟着祈浣儿一起来,不过像明天如许,祈墨单独一人前来还是头一回。
“……”祁墨一张俊脸顷刻间黑了个完整。
如何会有人胆量小成如许?还是他真的那么可骇?
“我对你好么?”
寿儿较着踌躇了一下,见劈面的男人眸光转冷,她心头一颤,忙点了点头,“……嗯。”
小少女长相清秀,端倪金饰,大而清澈的眼睛像清澈的湖水,泛着水粼粼的柔光。祈墨见多了美人,面前这个并不美得动听心魄,却不测的舒畅耐看。
寿儿抬开端来,一双水眸怯怯地觑着祈墨,过了一小会儿,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嗓音软软的小声道:“……会一点儿。”
问完以后,他才想起来,那纪子筝曾是先太子伴读,之前常出入宫里,熟谙这小傻子倒也不希奇。只是他竟然还会教她下棋?这就有些奇特了。
祁墨内心暗自思忖,苗条手指不自发地在桌上小扣,那是他烦躁时无认识的小行动。
平时连看都不敢看他的人,这会儿竟然敢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