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巧按捺不住,一向诘问言蹊要去的是甚么处所,可言蹊只说到了就晓得,问其别人也一样,口风都紧的很,可给她憋坏了。
言蹊超脱的脸上暴露一抹浅淡的浅笑,点点头。
约莫半个时候后,马车终究缓缓停了下来,她迫不及待的跳上马车,看到一座陈腐却不失特性的府邸,府前的匾额上题着“金麟王府”四个大字。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太后苦涩嘲笑,“竟然真的应了……”
言蹊微怔,半晌才晃神,本来小巧是在为他难过,不由摸摸她的发,柔声道:“傻丫头,有你这个活宝在,我如何能够不欢愉?别哭了。”他轻柔的为她拭去眼泪,笑道:“别看这院子破败,可也有一些风趣的处所,不想看看吗?”
言蹊看着她猴急的模样,不由摇点头,对西郭叮咛道:“带人将这院子大抵清算一番。”
李全福恍然大悟,惊声道:“难、莫非是指二十七年前,金麟王出世时先皇命钦天监为他占卜的卦辞?”他神采发白,忍不住道:“太后,那、那我们是不是要……”他对太后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太后摇点头,沉声道:“钦天监的卦辞应验,申明钦天监并非胡言,小巧郡主不能杀。”
此道圣旨一出,满朝哗然,很多忠臣将士颇觉蹊跷,纷繁上疏,但当时林氏把控朝堂,对于不平者尽皆杀之,朝堂上一时民气惶惑,再无人敢多言。
两人手牵动手踏进院子,穿过荒凉的天井,绕过一座座寝殿,沿着盘曲的回廊一起向前,蓦地瞧见一圈高高的围墙,围墙上一片粉红,煞是都雅。
据她所知,九叔十五岁一战封神,从而后战神之名如雷贯耳,不管是身份还是职位,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府邸,不管如何也不该是这个模样。
十二年了,没想到这金麟王府都已经物是人非了,这园里的桃花却还是开的富强。
“远嫁?”她深思半晌,沉声道:“北国比来不循分吧!”
李全福有些慌,忙回道:“禀太后,叫风云。”
“说!”太后不耐烦道。
府门推开,满园的鸟雀被惊起,扑棱棱飞上天去,乌压压披头盖日,院子里荒草丛生,落叶满地,说不出的萧瑟。
小巧一把抱住言蹊,慎重道:“九叔,小巧发誓,今后的每一天,都要让你过的快欢愉乐的。”
在那样的情势下,九叔的日子必然艰巨得很吧!
小巧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滚下来,内心既心疼,又痛恨,心疼九叔从小运气多舛,痛恨老天不让她早些伴他摆布。
“是!”李全福不敢踌躇,忙道:“主子听闻郡主有个奶名。”
幸亏当今陛下仁爱,不舍幼帝,搏命护佑,才救下年仅半岁的金鳞王,并亲身教养至八岁,才送出宫外另辟王府。
小巧破涕为笑,拉着言蹊的手臂撒娇,“要!”
先帝闻之大悦,当即封为金麟王,并亲身为其赐名“言蹊”,取“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之意,等候他将来能虚怀若谷,傲而不娇,成为一代明君。
言蹊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柔声道:“走吧!出来瞧瞧。”
只是她俄然落泪,吓坏了不知内幕的言蹊。
小巧望着那双清澈通俗的眸子,一时有些失神,忽地想起了那些从东城口入耳到的传言。
第二日一大早,因惦记取言蹊所说的风趣之地,小巧镇静的几近一宿没睡,凌晨才有了点睡意,可一大早又醒了,仓促催促着言蹊吃了早餐,便迫不及待的解缆了。
小巧眼底闪过猎奇的光,迫不及待道:“那我们快走吧,九叔!”
“如何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看过了满目萧瑟,俄然瞧见如许新奇的风景,小巧忍不住欣喜惊呼:“是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