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明白了。”沈师爷也很欢畅，他说不定能借此搭上杨廷和的顺风车。
从洪武到正德元年，一百多年时候里，贵州进士共有十九位，均匀七年就能出一个。
王渊说：“我欲插手科举。有朝一日高中进士，入得朝堂为官，再帮宋家说话，应当更有分量吧？”
“胡涂！”
“你本来就是嫡长孙，宋然有儿子也就罢了，他眼下都已经六十岁，才只生出一个女儿。贵州宣慰使的位子、宋氏族长的位子，于情于理于法，都该由你来担当！”
而王渊出声设想教唆安氏辖地兵变，无外乎想吸引宋坚的重视。顺手从宋坚身上敲点学费，乃至把落第以后的游学费用都敲来了，还为穿青寨平空赚来十头耕牛。
宋公子固然满肚子腹诽，也只能诚恳挨训。
咱宋公子，真分歧适当宋氏家主，身边三人就能把他玩死。
的确完美！
宋坚不再理睬王渊，回身对儿子说：“你不是想办社学吗？正巧，新来的副提学官席书也想办社学，你带着你的这位沈兄，去跟席提学好生联络联络。”
宋氏家属冲突，明显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何不尝尝看呢？”王渊笑道，“若宋马头怕我忘恩负义，穿青寨就在宋氏辖地。不如减免穿青寨一半赋税，让小子更加戴德戴德。如果哪天呈现变故，把穿青寨赋税更加就是，小子怎能不顾及寨中父老？”
王渊笑道：“我这几天年看明白了。太祖天子对贵州的安排，是让宋氏和安氏相互制衡。现在宋氏日渐衰弱，哪还能制衡安氏？不如教唆安氏辖地兵变，让两家一起变弱，这才是稳定贵州的悠长之计，对我们穿青寨也有好处。”
宋公子非常体贴，美意指路道：“沈兄，厕地点那边。”
……
“忸捏。”沈师爷只能赔笑。
宋然、安贵荣正在结合反对办社学，还想把贵州巡抚给撸掉。宋坚却背着族长宋然，悄悄跟席书打仗，筹算支撑办社学的发起。
宋坚见沈师爷一副鹌鹑模样，嘲笑道：“你不要怕。这贵州城谁都晓得，我想让儿子担当宣慰使。路人皆知的事情，我还能杀你灭口？”
等宋家父子分开书房，沈师爷才指责王渊：“你怎能说出教唆兵变之策？万一闹大了，会影响大明江山社稷！”
“窝囊软弱，不敷为谋，”宋坚对沈师爷愈发鄙夷，指着王渊说，“你还不如小娃娃。人家小小年纪，便知教唆诽谤之策，现在又安闲不迫，这才是能办大事的人！”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宋坚点头说：“便是你中了进士，也不知哪年能熬进朝堂。便是进了朝堂，也不知说话可否够分量。便是你当上阁老，怕也早就忘了宋家的恩德。”
宋坚也不活力了，笑道：“那你就是天赋异禀了？”
彼苍啦！
“呃……”
沈师爷更加心虚，不敢再听下去，作揖道：“宋马头，鄙人内急，就先行辞职了。”
房中另有外人在呢！
就在此时，王渊俄然拱手说：“宋马头，婚约之事，请不要再提。我对宋氏马头的位子没有兴趣。”
“你凡是脑筋普通一些，不说那种乱七八糟的话。以你的身份，以我的气力，谁还敢反对你嗣位？便是宋然都不会反对！”
王渊反问道：“宋马头，贵州进士希少，是因为贵州人更傻吗？”
沈复璁擦汗说：“宋马头曲解了。吾刚才烦躁沉闷，只因气候太热之故，并无其他任何设法。”
因为安氏已经暗中脱手了，一边结合宋氏对于贵州巡抚，一边教唆宋氏辖地的苗民兵变。一旦胜利，则宋氏陵夷、巡抚撤消，安氏今后在贵州一家独大。
这就属于沈师爷的停业范围了，忙问道：“不知宋马头有何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