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杯”就是本身的酒杯,行令者必须先饮门杯,可只做模样抿一口,也可挑选直接干杯。
金罍又说:“斌。”
“灶呢?”金罍问。
常伦担负令官(出题者)兼明府(酒宴主席),李倌人担负录事(纠察次序及行酒令)。
清倌人此时演唱的是散曲《傍妆台》,相称于明朝的风行歌曲,被明人称之为“时髦小令”。
这玩意儿更没难度,足足耍了一刻钟,没有一个被罚酒,全都只喝门杯里的底酒。
轮到王渊时,直接认罚三杯,借口如旧:“吾与授业恩师有商定,此生毫不再作诗词。”
王渊也跟着鼓掌,他不得不承认,这首歌颂得确切好。除了气势不一样以外,当代风行歌曲具有的东西,明朝散曲都已经具有,并且更加高雅有层次。
一名山西士子起哄说:“金兄,你刚才一向盯着李蜜斯看,怕是灵魂都被勾走,早已不知人间事了。”
其他山西士子,没搞清楚甚么环境,纷繁向旁人探听。
邹木和张赟鼓掌喝采,贵州小曲儿哪比得上都城,就连南京小曲儿都是中原传去的。
眼下这首《傍妆台》,描述一名少女的心上人进京赴考,少女又是思念又是担忧。盼着情郎高中状元,又怕情郎薄情变心,但不管如何,也但愿情郎能够科举顺利。
幸亏就这两句旋律不异,不然王渊还真是感到别扭。
李倌人说:“捉亦有人对过。”
不过嘛,南京散曲已自成一派,风行《劈脸玉》、《挂枝儿》、《剪靛花》等曲牌——《剪靛花》属于淫词邪曲,名妓和清倌人不屑演唱,只要倚门卖笑的俗倡才以此揽客。
清倌人答复:“谨遵公子之命。”
不过常见诗句接完,前面就很难接下去,持续好几人被罚酒,就连王渊都喝了一杯。而金罍只体贴李倌人,这位倌人的诗词储量惊人,重新到尾就没被罚过酒。
中间的士子亦饮门杯:“梅子金黄杏子肥。”
吴寅和袁继芳虽为山西士子,但他们是国子监生,长年都在北京读书。听得李倌人提示,二人顿时惊道:“我说若虚兄如此耳熟,不料竟是《临江仙》作者!”
此时在坐的都是今科招考举子,天然要玩雅令。
“鄙人恰是王若虚,却非甚么贵州神童。”王渊笑道。
“哦,哦,是何令?”金罍问道。
李倌人一脸崇拜,起家施礼道:“王相公过谦了,《临江仙》早已传遍都城。”
李倌人笑道:“有幸与王相公劈面,非得唱这首《临江仙》不成。”
这位李姓清倌人,只能说模样端庄耐看,远远称不上美丽娇媚。由此可见,她卖的只是技艺,而非出售本身色相。
此时已酒酣耳热,常伦玩起了“席上生风”的退化版,即以现场食品为题作诗。作不出来的,直接罚酒三杯。
见金罍茫然无措,李倌人笑着提示道:“此令为‘一字对义令’,这位公子且先饮门杯。”
“好!”全场鼓掌喝采。
词曲唱罢,常伦起家抱拳道:“失敬,失敬,不想若虚兄才高致此,刚才我等作诗犹若班门弄斧了。”
比如藏钩,就是划拳;比如射覆,就是猜物。李商隐仿佛精于此道,有诗为证:“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李倌人接的是:“深巷明朝卖杏花。”
王渊来了句最熟谙的:“一枝红杏出墙来。”
直至邹木喊了一声“若虚兄”,再加上另一名山西士子喊“王朋友”,李倌人俄然反应过来:“中间但是贵州神童王若虚?”
“好!”
“也有人对过了。”李倌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