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录为庶吉人以后，理应在翰林院学习三年，但常常两年半就毕业，谓之“散馆”。
黄峨挑出一张最标致的，说道：“这张做一个仲家头饰，送给灵儿姐姐，让阿爸、阿妈他们带回贵州。”
“观星台又不是谁都能去，你在此大言不惭，我等也没法证明。”
“夫人，你别装啦，你之前在家里荡得更高。”
受任浙江道监察御史的张鳌山，猎奇问道：“若虚兄，这《倩女幽魂》的作者究竟是谁？”
“我风趣至极？我看你们才是井底之蛙！”
“你如何证明？”
至于杨慎，不提也罢。这位老兄心高气傲，更喜好跟正德三年的进士打交道，正德六年的进士都不太待见他——想凑趣都挨不上，谁让人家是首辅的公子。
这就是单身狗和已婚青年的辨别。
“哎呀，我仿佛说错话了。”
如果庶吉人毕业，却被外放州同知或知县，那只会有一个启事：这货获咎人了！
王渊点头道：“编录之人，不肯流露姓名。”
黄峨抿着嘴一脸甜笑，复又说：“这另有三张，一张给阿妈，一张给大嫂，一张给小妹。”
酒楼当中，熟谙的，不熟谙的，纷繁跟王渊打号召。
在另一个时空，面前这些人里边，阁臣与尚书就出了好几个！
王渊点头道：“是啊，我过两日便要去山东治河，你在家里如果无聊，便跟夏婵来这里荡秋千。我还买了几个小球，平时没事儿也能够玩玩蹴鞠。”
楼上世人被喝采声吸引，温馨下来侧耳聆听。那平话人好似自带喇叭，声音并不宏亮，却让楼上门客也听得清清楚楚。
“吾师王学士曾言，物理之道，大家皆可习之，大家皆可参破，以物理达天理是也。我为物理学派门徒，只要把握了光学奇妙，又如何不能制造万里神镜？诸君且拭目以待！”
楼下大堂，蓦地传来阵阵喝采。
王渊笑而不语。
“啊，轻一点，都飞起来了！”
伉俪俩说了一阵情话，王渊便拉着黄峨前去花圃，笑道：“眉儿，你看这是甚么？”
“王二郎，《倩女幽魂》是不是快写完了？”
王渊心中打动莫名，将黄峨揽入怀中：“眉儿，你故意了。”
主仆二人一阵辩论，黄峨在秋千上越飞越高，花圃中不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谁说不成能？钦天监观星台自有万里镜，你若不信，明天早晨且去一观！”
许成名毕业测验第一，并且仗义疏财，在本届庶吉人当中分缘不错。几分推让以后，由许成名主持宴会，也不谈啥诗词歌赋，就是一边喝酒一边吹牛。
“可惜不得一见。”吏科给事中黄臣感慨道。
除了王渊以外，探花余本也来了。只因他们两个，是同科进士当中，最早进翰林院的。
“……”
翰林院检验张衍庆，较着也读过《物理学报》，他说：“《倩女幽魂》由一人丁述，一人编录。若虚兄自是口述之人，只不知是哪位大才编录？”
王渊不晓得说甚么好，只能将老婆搂得更紧。
“好！”
王渊正在翻经历代管理黄河的史料，黄峨与夏婵跑出去讲：“二哥，你看，庄妃娘娘让內官送来的苏绣璎珞。”
“我免得，喝完酒就回家。”王渊表情镇静道。
楼下还是在说着评书，楼上已经酒过三巡。
无数门客听得如痴如醉，有人代入宁采臣，胡想着哪天也能碰到美艳仁慈的女鬼。有人代入燕赤霞，胡想着倚仗神通，于人间行侠仗义、斩妖除魔。
“胡说，我哪有！”
“王二郎来了！”
“王学士学究天人，天然能打造神镜，你一个乡试落第的秀才气造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