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心想，若真呈现那种局面，便是大明君臣本身作死，让西凉王的子孙当天子又有何不成？
众内阁大臣沉默。
王渊说道：“广西、云南接连兵变，朝廷临时必定有力光复安南。但又不能封那篡位的莫登庸为安北国王，何不让锦衣海卫助安南旧臣复国？”
王琼固然是天子和王渊的舔狗，对外态度却非常倔强，他说：“云南土司兵变，斯须可平也。安南内哄至斯，是为大好良机，可一举光复而置交趾省！”
“改盐课？”
杨廷和再次确认：“直阁？”
王渊说道：“让锦衣海卫去老挝联络安南旧臣，寻一宗室嗣位安北国王，锦衣海卫能够卖些火铳给他们。莫登庸若大获全胜，到时再册封其为国王也不迟。安南旧臣若得胜，更能彰显大明国威，安北国王必然感激不已。最好两边一向打，谁都没法得胜，如此安南定然耐久混乱，数十年内都不成能侵犯大明边疆。”
豹房侍卫面无神采：“陛下说了，明天谁也不见。”
“我同意蒋阁老所言。”杨一清、毛纪同时发言。
杨廷和点头道：“此事就这么办，让锦衣海卫帮助安南旧臣火铳，令安南旧臣寻宗室立一国王。谁打赢了，谁就是真国王，大明自会册封。都打不赢，就让他们一向打下去，打起来就不会扰乱大明边疆。”
毛纪看了王渊一眼，问杨廷和：“于制分歧，要采纳吗？”
内阁有采纳天子谕旨的权力，六科一样也有。
“晓得，”王渊俄然神来一笔，“是否加征棉课，临时先非论，盐课倒是该改一改了。”
很快，内阁就商讨出成果，要求西凉王与叶儿羌停战，前提是叶儿羌国向大明昂首称臣。大明恰好缺战马，叶儿羌若进贡战马两千匹，朝廷就会勒令西凉王不得开战。
王渊反问道：“毛阁老是大明臣子，还是那安南臣子？鄙人是大明的尚书，不是安南的尚书，我尽管大明百姓的死活，管不了安北海内死多少人。”
当然话不能如许说，王渊笑道：“西凉王是本人保举的，为了避嫌，我不参与会商。”
而王渊现在是“掌”，掌字前面是实职，掌字前面是虚职。
王渊顿时怼归去：“如此说来，安北海内皆为乱臣贼子，不然他们为何要叛变大明？他们若不是乱臣贼子，现在大明另有交趾布政司呢！对于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本人没有亲身带兵征讨已经算给脸了！”
蒋冕道：“如此说来，已经不是安南一国之事，略不重视就会哄动老挝宣慰司。”
这玩意儿水太深，谁敢动啊？
王渊这个东阁大学士掌礼部尚书，究竟算不算入阁，谁都说不清楚。
王渊嘲笑：“现在，每年产盐六亿斤，每年盐课应有一千三百多万两才对！可究竟上呢，客岁盐课本质、折色加起来，盐税还不到一百万两。平空消逝的一千二百万两盐税那里去了？”
很明显，张永不但派人告诉王渊，还派人告诉了杨廷和。这死寺人又在两端下注，谁也不获咎，归正他一把年纪了，只求安安稳稳混到退休。
王琼哑口无言。
杨廷和不但没有采纳，还亲身草拟圣旨，让司礼监送去批红，再拿去制敕房写圣旨盖印。
小寺人假装偶遇的模样，朝王渊躬身作揖，俄然低声说：“王尚书，陛下晕厥了，差点坠入太液池。”
毛纪嘲笑：“广西兵变多年未平，云南又有两个土司造反。王阁老想收回安南，复置交趾布政司，你从那里调兵去打呢？”
王渊当然晓得他们的担忧：“可颁一道圣旨，传诸西北边军与各部落，若西凉王的军队超出嘉峪关，不管其来由如何，都视为兵变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