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鞭那人听后,也不管许立,抬手指了指6承空,对身后之人冷冷说道:“把他带出去干活,这个死人就不管他了!”
连续两日,6承空与许立都呆在这不见天日的营帐里。
“许大哥,许大哥!”6承空仓猝摇了摇许立。
见没人回话,6承空循着声又往前爬了几步,这才摸到许立。只感到许立浑身冰冷,在微微颤抖。
话应刚落,两名叛军抬起脚,把6承空与许立踢了出来,立马捂住鼻子拜别,只留下一人守在门口。
挨到凌晨,帐门又翻开,走出去几人。6承空背着光,见不着他们的模样。
许立却紧闭着眼,皱着眉头,嘴微张,不知念着甚么胡话。
营帐四周无窗,伸手不见五指,6承空被人踢将出去,脚一滑,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他双手一触地,只觉黏糊非常。四周充满着潮湿的恶臭,闻着这味道,似是牲口的粪便。
不管是甚么,吃了,才气活下去。
“可若不是我一意孤行,硬要来找崔西良,庞安、刘实、天禄就不会死!”6承空咬紧牙,想着就连庞安的尸都保不住,眼睛红了起来。
直至中午,一人翻开了房门,丢出去两碗饭菜。6承空捡起一看,碗中的白饭已有些黄,和几片青菜混在一堆,中间仿佛另有黑乎乎泥土……这就连别人吃剩下的残根剩饭都不如。6承空闻着营帐里的阵阵恶臭,再看动手里的剩饭,虽是饥肠辘辘,却也吃不下去。
待走到最北边的军帐,世人停下脚步。 八一叛贼刚翻开木门,就闻到一股恶臭劈面而来。此人满脸讨厌,掩鼻说道:“把他们两个丢出来,快、快!臭死啦!”
“许大哥……”6承空抓着许立的衣服,也不晓得如何是好。
那人也不睬睬6承空,又朝许立抽了一鞭,嘴里说道:“给老子起来,去干活!”许立挨了这鞭,纹丝不动。
“哈哈……”许立咳了两声,强提起一口气,强行苦笑道:“6公子,你又何必惭愧?疆场上哪有不死人的?本日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上了疆场上,不成悔怨……我许立也毫不悔怨!”
现在,6承空已是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
过了半晌,逐步适应了四周的暗中,6承空低头看去,才见着许立左手肘处已被齐齐砍掉,伤口血肉恍惚,还不时有鲜血排泄。
“啊!”可还没扑到跟前,肚子就被那人狠狠踹了一脚。6承空一脸痛苦地滚倒在地,只见那人满脸喜色地朝本身走了过来。
这饭吃在口中满是馊臭之味,6承空嚼了两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但只是仅仅愣了一顷刻,又伸开嘴,面无神采地咀嚼起来……
“快请大夫!”6承空仓猝拍着帐门大喊道。
中间一人走到许立品旁,用脚拨了拨他的手,说道:“此人还真快不可了。”
“他可拖不得啊!求求你,快请大夫吧!”6承空不依不饶说道。
6承空忍着疼,歪歪扭扭地站起家来,低声说道:“别打许大哥……他左手断了,又在热,站不起来了。”
当大将军,建功立业,对一个深陷樊笼的人来讲,已成了梦幻泡影。
到了这日早晨,6承空已经有足足五日没有用饭。他盘坐在地上,已是四肢有力,眼冒金星,不断咽着口水,呆呆的捧着碗中的剩饭。也不知看了多久,终是饿得受不了了,也不管手上是不是沾着地上的分泌物,或是饭菜是否臭……他捧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
不晓得过了多久,只见得门缝渐有月光透入,6承空爬起家,查抄了许立伤口,血已止住,但喊了他两声,还是昏昏沉沉,不见复苏。6承空不免有些担忧,只怕许立会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