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玄是个彻头彻尾的脸盲,到了北宋就压根儿没见过熟人,也记不住多少面孔,见这位金国将军还来跟本身套近乎,也只是笑道:“呵呵,是吗?我们见过?那我想大抵是在梦里吧!”又笑道:“走吧,这位将军,我们家元帅还等着见你呢!”说着就带了这名使者回城。
柳逸玄道:“我等皆是宗泽帐下的参将,本日奉了主帅之命,特来与郡王大人构和!我家元帅让我传话与郡王千岁,公子与令媛皆在我们手中,只要你们开的前提可观,我们情愿将公子和令媛偿还。”
完颜吉列听了这话,一时无法只好再做让步,说道:“好吧,本王就依了你们,将雄师后撤五里!”又回身对帐下的将军们问道:“你们哪个情愿为本王的使臣,去与那宗泽构和?”
“郡王千岁的美意,我们心领了。只是你们数万兵马驻扎在城外,这多少让我们有些不放心呐!再者说,磁州城本是我等兄弟们的立品之地,郡王千岁远道而来。我们应当尽地主之谊啊,以是还请郡王千岁派使臣入城,与我家元帅商讨才是!”
这丘楚也将柳逸玄细心看了一眼,迷惑地问道:“这位小将军,你我是否在那里见过?”
完颜吉列赶紧拦道:“小将军且慢归去,唉!好吧,本王情愿派使臣入城,与你家元帅商讨赎人之事。”
众将闻言,各个面面相觑,不敢承诺这份差事,谁也不晓得宋军在耍甚么把戏,都惊骇有去无回丢了性命。完颜吉列见帐下数十员大将,竟无一人敢挺身而出担负使者,一时脸上也丢脸起来,正在难堪之时,却见一员将领出阵言道:“末将愿往!”
这丘楚本是完颜吉列的家将,暮年间曾在郡王府中担负保护都统之职,完颜吉列见他技艺不凡,且对本身忠心耿耿,便汲引他做了个兵马都尉,一向跟从本身南征北战,六月间老郡王北上之时,曾留下丘楚帮手完颜兄妹二人保卫濮阳,那日宋军夜袭濮阳之时,恰是这丘楚誓死与宋军交兵,反对了刘浩的追兵,才让完颜洪兄妹顺利逃脱。丘楚摆脱刘浩的追击以后,本想前去追逐这兄妹二人,却不见了他二人的踪迹,便一起北上逃到了邯郸。比及老郡王班师南下之时,才晓得两位少仆人已被宋军俘虏,因而便请命跟从完颜吉列来征讨磁州。
宋军摆好队形,和那金兵只隔着一百五十步,完颜吉列看了看宋军的将领,都是些年青的小将,并无宗泽的影子,便开口问道:“来者是何人?那宗泽为何不出城与我相见?”
柳逸玄笑道:“翻戏岁不要起火,你虽是金国皇亲贵胄。位极人臣,但毕竟不是我们的下属,我们中原有句老话,叫‘客随主便’,既然翻戏岁远道而来。就应当服从我们的安排才是!”
完颜吉列笑道:“既然要构和,那就该让你们家元帅来谈,你们几个小将又做不了主,出来谈甚么呀?依我看啊,你们还是归去奉告你家元帅,就说老夫在城外备下好酒好肉,静候宗老将军的到来!”
“你!…不要得寸进尺!本王已做了让步,为何还要让我后退五里?”
完颜吉列把丘楚唤道身边,在他耳边低声叮咛了几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对他的信赖。丘楚得了号令,对老郡王深施一礼,便骑马出阵,来到柳逸玄和袁教头身边。
磁州城门翻开,柳逸玄伙同袁教头、王子纯二人带了五百弓弩手和一千马步军出城与完颜吉列答话。完颜吉列见城里出来一支军马,便又摆好步地,束装以待。
“甚么?还要我派使臣入城?宗泽匹夫好大的架子!”完颜吉列一听不但不能把宗泽骗出城来,还要本身往内里搭人,岂能承诺,持续言道:“我身为大金国郡王,那宗泽不出城与我参拜,反倒让我的人去见他,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