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柳公子何必如此谦善,这点薄面都不肯给贫僧吗?”老衲人边说边又亲身端起一杯香茶敬上,这让柳逸玄一下子摆布难堪起来,常言道:吃人嘴硬,拿人手短,这老衲人好生接待了本身一番,对本身又是这般热忱,想让本身留下点诗文笔迹也是公道的要求,可柳逸玄本身内心清楚,本身的字底子算不上甚么墨宝,写出来还不让这和尚笑话,一时内心焦急额头冒汗,都说“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现在佛脚大殿里倒是有,可抱了也没甚么用处啊!
“你给我闭嘴!啥都不懂,瞎扯甚么!”柳逸玄瞪着眼睛对升官训道。
鹿门寺的禅房内,柳逸玄这与那位监寺智空师父扳谈,从扳谈中柳逸玄得知,这位智空长老俗家姓龚,本是洛阳人氏,年青时也曾苦读诗书热中宦途,后因屡试不中赋闲在家。二十岁那年,他因写的一手好字被洛阳的知府看上,聘他到洛阳府里做一个草拟公文的八品书掾,后因其厌倦宦海寒暄,又爱好山川平静之处,且精通佛理,悟性颇高,便在白马寺削发为僧。
那老衲人一见柳逸玄如此怜惜笔墨,便改口道:“既然柳公子不肯留下墨宝,那贫僧也就不再难堪了。”又问道:“柳公子,你感觉这鹿门山风景如何啊?”
站在中间的广元和尚也走上前来劝道:“柳公子不必过分谦善,我们监寺师叔夙来爱好文人雅客,本日这般相求,柳公子若一味推委,倒显得不近情面了不是?柳公子是相门以后,又是太学里的门生,为我们寺院题诗一首,也绝非甚么难事,我看,公子就不必推让了!”
“哦,本来如此啊,不知智空师父叫鄙人前来,所为何事?”
上了阁楼,柳逸玄发明这间阁楼与寺中别的殿堂有很大分歧之处。这阁楼建在后院的一处高地上,楼内灯火透明。四周又有古树环抱。再看阁内的安排,那也是精美高雅,古色古香,屋子四壁上挂着一些书画条幅,也有很多文人的诗词题在壁上,再看靠近窗边,又有一条梨木书案,案子上摆放着上好的湖笔端砚、宣纸徽墨。柳逸玄一看这架式,感觉这老衲人要来找本身吟诗作赋来了,内心立马发虚,但是人已经进门,又不好归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
柳逸玄说罢便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这千年古刹,冥思苦想,几次考虑,绞尽脑汁终究吟得了一首绝句,念叨:
“教员父所言有理,鄙人也正有此意,那就有劳师父们给我主仆二人清算一间配房吧!”
老衲人又问道:“那我这鹿门寺的月色如何啊?”
老衲人捋了捋胡子,笑道:“那张相公是个飘忽不定的人,昨日还与贫僧争辩佛法,今早便又没了踪迹,他喜好到山间作画,又喜好画些亭台楼榭、车马牛羊之物,倒也是个怪人!”又问道“不知公子与他是何干系?”
那小厮升官在中间见这老衲人待人殷勤,何况晚餐又是特地筹办的上好斋饭,便出来对柳逸玄说道:“公子,你就别再推委了,人家师父好吃好喝的接待我们半天,您就随便给他们写几个字吧。”
柳逸玄一听他不再索要笔墨,立马深呼了一口气,又见他来问山色如何,仓猝回道:“好!真是好!鹿门山清山秀水,的确是人间圣境!”
老衲人笑道:“之前与公子扳谈,也知公子是个精通书画之人,本寺之前也欢迎过很多的翰林学子,有曾订婚公、眉山小苏、另有前任蔡太师,他们玩耍本寺都有墨宝保存,柳公子既是相门以后,想必也是笔墨妙手,何不也留下墨宝,以供我等抚玩?”
那智空和尚顺着窗户往下瞧看,认得说话的那人,便笑道:“本来是张画师返来了,快请到楼上一聚,恰好,有位客人已等待你多时了!”恰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毕竟这张择端是何模样,又是多么脾气,且待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