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将中长发盘起，发尾微微卷翘，有碎发散落耳畔，顾久披上外套，最后还是出了门。
时针和分针呈九十度角，恰好到早晨九点。
下一刻，程聿舟低头吻她，从唇角开端，不满足于浅尝辄止。
“那恰好，一起逛逛吧。”顾久独自往前，却很快被程聿舟追上，夜灯下，人影重堆叠叠，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将近挡住她的。
放下一双筷子，擦去嘴角汤汁，顾久终究转头去看被萧瑟已久的程聿舟，“是不是我现在问甚么，你都不会对付？”
“哪有那么轻易，”好半晌，咳声终究止住，顾久懒懒惰散一句，想推开程聿舟，可惜在他面前，顺从变得绵软有力。
今晚，他没筹算放过她。
“你肯让我上去？”他眉骨下一双眼，深深沉沉，望着她。
归正，太轻易获得的，没人会珍惜；唯有求而不得，才会叫人欲念难平。
“一碗面罢了，你仿佛要筹办上庭一样。”面前那碗面，汤汁收得恰好，蔬菜色彩鲜嫩，是绝佳装点，顾久低头闻了闻，没有不喜好的葱花味道，终究放心开动。
她不晓得，四个月后梦境是否会成真，也不确信可否窜改未产生的事，独一能做的，是禁止程聿舟呈现在南江市。
“比如？”
“没有。”
“把烟戒了？”程聿舟悄悄吻她侧脸，压下欲望，带几分安抚意味，嘴上没说甚么，行动已经是让步让步。
眉尾一挑，顾久抬眼望着他，“不然呢？我还要留你过夜？”
他没开口，眼神已经给了顾久答复。
“以是？”
早晨十一点，两室一厅归于沉寂，客堂只剩下顾久。
胸口一阵气闷，顾久猛地推开他，低头狠恶咳起来，肩膀颤抖不止，像一张风中飘摇的画纸，随时随地要被扯碎。
烟嗓在夜里格外降落，字音挑逗民气口那根弦，久久未停。
“你比来是不是有案子要去南江？”
车祸、程聿舟护住她的手、骨骼断裂声，不异景象，一次次几次，每一次，画面被衬着更清楚，濒死的严峻感，更逼真一分。
夜色早已落下，夜幕沉沉，有细碎星光明灭，预示明天会是好气候，却没法预言，彻夜顾久和程聿舟之间，会如何开端，又将如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