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过就是一个满脸稚气的青涩女孩顶着一头睡成乱草的长头发,既没有妩儿的丽质天生,又没有崔蓉蓉的风情万种。
额,还真是一棵好菜。
“你送的那柄过分贵重,我当宝贝一样收着,那里舍得用,将来我要传给我的女儿,没有女儿就给儿媳,对了,如果有女儿也有儿媳,你说她们会不会为了争这梳子打得头破血流?”
崔小眠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她展开眼第一个行动就是看看手腕,那串珠子还在,这不是做梦,是真的,娘亲真的送了串珠子给她,好高兴啊!
从荷包里拿出颗妩儿腌的青梅子放进嘴里,崔小眠打起精力,持续陪着肥仔找厕所。
落日西下,把天涯那一抹彩云悠悠地衬着成斑斓的朝霞,也把满园高凹凸低的杨柳翠杉装点得风韵绰约,晚风缓缓送来阵阵花木暗香,倦鸟投林,炊烟升起,远处的山岚化成昏黄的青黛。
可她一返来就煞有介事的要还给他,还说得像是他做了有悖伦常之事,弄得他好不难堪。
贺远没在卧房,也没在书房,崔小眠找了一圈儿,竟然在厨房里找到他。
这话对了贺远胃口,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崔小眠把头发梳来梳去。
崔小眠翻翻白眼,没美意肠道:“昨日肥仔惊扰了亲家太太,我炖盅补品给人家压惊,这也算是应当的吧,你若还是不信,就到文绣园里问问,是不是有这回事,或者问问崔大女人,她一准儿早就晓得了。”
崔小眠接过阿木递来的小布包,有些迷惑地翻开,见内里是一串七色碧玺珠子,晶莹剔透,却又如彩虹般斑斓缤纷。
贺远面色稍霁,一只抄本是抓着崔小眠的胳膊,此时松开却又似没处放,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后摸摸崔小眠那睡得鸡窝一样的脑袋。
崔小眠的脑袋被贺远如许一摸,干脆更乱了,她进屋坐到铜镜前,把头上的发髻拆开,拿起梳子梳理满头青丝。
“为师常日里没有白教,确是懂礼数了。”
崔小眠捧了炖盅正要走,却被贺远一把拉住:“你究竟为何要奉迎他们?是怕崔家蜜斯婚后刁难你?有为师在,她不敢,你只要孝敬师父一人便是,别人不消理。”
那竟是一个布娃娃,娃娃的胸口上扎着钢针!
这串碧玺珠子虽是代价不菲,可也没有那副玉连环值钱吧,瞧她那日的德行,倒仿佛是他求着送玉连环一样,爱要不要的,想想就气人。
你说此人有多婆妈,就是一盅炖品罢了,他就能举一反三,说出如许一番事理,非要把简朴的事情庞大化,仿佛只要如许才气彰显出他对徒儿的心疼。
她话音刚落,贺远就蹦了出来,他会轻功,脚步本就比别人要轻,崔小眠双耳失聪,他在她身后站了好久,她竟是不知。
肥仔冲她摇摇尾巴,汪的一声,然后就是一阵舌吻,这小子的萎琐本质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尼玛,这不是电影里的东西,老纸竟然看到实际版的了!
贺远冲阿木挥挥手:“去吧,快去快回。”
多年前他为了偷那副玉连环大病一场,可当时方才拿到手时,他想的就是“这东西蛮成心机,小秃顶必然喜好,若不能脱手,就给小秃顶当玩具”。
贺远沉着脸,问阿木:“这明显是女子常带物件,何用这个送予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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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用的梳子还是当日一两银留给她的那柄,竹木越用越光滑,她用着顺手,一向没有改换。
阿木抓抓头,一脸苍茫:“这个阿木不知,那亲家夫人说王府的小公子谦恭懂礼,送这珠子给小公子把玩。”
崔小眠又看看铜镜中本身那“美艳不成方物”的容颜,脸上暴露凤姐般斑斓自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