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恩师,朕那娇娘学姐过得可好,有无回京探亲?”
“点绛唇,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
“哎哟,皇上您这两日过分劳心国事,那位是十九殿下啊。”
现在人到中年,常常看到嫔妃们为了争宠哭天抹泪、胭褪脂残的模样,英宗便会慨叹,如若换做娇娘学姐,定不会如这些庸脂俗粉普通令人烦燥。光阴流逝,百花看尽,崔娇娘永久是英宗心头的朱砂痣,床前一抹明月光。
“皇上,您瞅瞅,那是云林刚给您送来的菊花,另有个好听的名字呢,就叫点绛唇。”
半年后,崔娇娘与早已订婚的夫君结婚,远嫁他方,英宗今后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娇娘的倩影却长留意中。
英宗不觉得意,自家老六年方十五,崔家孙女三岁,不过相差十二春秋,想当年娇娘学姐不也比本身年长八岁吗?无妨,无妨。
三十多年未见,梦中情|人竟已人鬼殊途,英宗顿有悲风凉秋之感,恨不得找一把花锄,安葬了他那林花谢了春红的芳华影象o(╯□╰)o
天庆帝英宗在寺人张德海的伴随下,走在御花圃的小径上。
英宗明显也没想到崔帝师竟然已是老态龙钟,行动盘跚,就像他想不到儿子们会长得那么快一样。
英宗脑海里又闪现出阿谁肤凝如雪,唇若樱红的倩影,顿觉非论是这满园的五光十色,还是后|宫三千美人,除了影象深处的这一名,竟再无一人一花配得上这“点绛唇”三个字。
本日传旨寺人来请他,说是皇上想他了,请他进宫赏菊,崔帝师冲动得老泪横流,谁言沧桑空花落,茶凉酌取任西风。
崔如诲:“老朽家中确有一孙女,为老夫嫡出第五子寿光之女,其母为原配正室,且世代书香,只是,唉,只是此女年方三岁,然除了她,其他女孙或已订婚,或为庶出。”
英宗有三叹,一叹朕当年年纪小,不能对娇娘一诉衷情;二叹娇娘早已订婚,没法与朕共结连理;三叹光阴仓促,隔了天涯,又隔阴阳。
“改了改了,如此俗物,怎配称做点绛唇,改叫......”英宗的文采向来就没有超卓过,既是一时想不出,干脆挥挥手,让别人去想。
“唉,”老帝师崔如诲长叹一声,悲从心来,“娇娘吾儿远隔千里,思乡心切,三年前竟一病不起,香消玉殒!不幸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来伤悲矣。”
英宗的心机并没在这片姹紫嫣红上,他看到了不远处坐在太湖石上读书的孩童。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崔氏女绛春得配皇六子,封为贺王妃,择选谷旦结婚,钦此!
崔老帝师赶紧起家辞职,出了御花圃,让侍从从速回府扣问。英宗也趁机让张德海取来皇子玉碟,细细看来。
“八岁,记得第一次见到崔恩师时,朕也是八岁啊,转眼竟已过了三十多个春秋了,崔恩师可还在都城吗?”
赏着花,品着茶,聊完诗词歌赋,歌颂了千古圣贤,英宗这才归入正题。
“朕有二十五子,定然另有未娶正妻的,待朕选一个,迎娶崔家女,对了,崔恩师府中可有嫡出未曾婚配之女?”
不过对于早已喜上眉梢的英宗来讲,这都是小事,女子名字叫甚么都行,归正都称崔氏,趁着朕本日龙颜大悦,就让朕御赐一名,嗯,想当年朕与娇娘初见之时,恰是春暖花开,杏花三月,点绛唇,绛唇,绛春!崔绛春!
那一年崔帝师的女儿娇娘年方二八,便就是那位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的才子,八岁的小天子第一次见到娇娘学姐,小眸子子就挪不动了,从那一刻起,娇娘学姐的倩影便成了小天子生长过程中的暗恋工具、性胡想、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