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于心中愤怒,他早就猜到魏家不会承认,只是没想到态度会如此断交,莫说瑶瑶现在不在了,便是在他也断不会把人交出来,让你们毁尸灭迹么?在你们眼里清誉大过性命,可瑶瑶有甚么错误?
魏知府笑道:“宗子方才上月结婚。”
夏淳于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此次攻破黑风岗,遇见一女子,自称叶家大蜜斯,魏家未过门的儿媳。”
魏知府硬着头皮,嘲笑道:“大人谈笑了,叶大蜜斯上月已经与犬子结婚,莫非我们还能认错了人不成?定是那女匪为了脱罪找的借口欺诈大人。”
“这事儿让你岳丈自个儿头疼去。”魏知府心底也是烦躁,谁也不但愿出这类事,既然出了,也只能捂着盖着,将错就错了。
“这是天然,圣上远在金陵,倒是不时为鲁地匪祸猖獗而忧心,几次派兵围歼皆无功而返,此番赫连王爷亲身出马,总算解了圣上心头之忧。”夏淳于提起圣上,神情非常恭肃。
夏淳于笑了笑,先不忙着答复魏知府的题目,而是四下里看了看,道:“一起出去,见府上喜气洋洋,但是办丧事儿了?”
“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请大人退席……”魏知府客气道。
夏淳于耳力极好,这话一字不落入了耳。心中惊奇,大少奶奶本来是属于瑶瑶的身份,来之前他预感魏家应对新娘被挟制不过乎两种战略,一是不动声色,找个顶包的还是停止婚礼;二是不动声色,只当叶家未曾送亲过来。
魏知府背上盗汗涔涔,连连点头义正言辞道:“那是那是,若真有此事,下官岂能善罢甘休。”
夏淳于不动声色道:“但是叶家大蜜斯?”
魏知府心想着先把人弄到魏家来再说,不能让她在内里胡说八道。
魏知府内心七上八下,甚是忐忑,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是事已成定局,不容变动,便是错也要错下去。
”不知是何事,大人请讲?”
魏流江大惊:“爹,这可如何是好?”
但是他没推测顶包之人也会是南边人,不然魏知府不会让这位大少奶奶拿主张。
“后会前期。”夏淳于仓促告别,已经没有留下的需求了。要弄清现在在魏府的所谓叶大蜜斯到底是谁,有得是体例,等他彻查清楚,定要为瑶瑶讨一个公道。
魏知府面色沉冷,抬手道:“不必惶恐,信赖此事叶家与我们魏家的态度是分歧的,何况那叶瑾萱已经死于非命,死无对证,只要我们两家同一口径,便不会再兴波澜,只是……瑾蓉那,你得叮咛细心了,不得暴露马脚。”
“何来叨扰之说,云麾使驾临,蓬荜生辉,求之不得。”魏知府哈哈笑道。
魏知府沉吟道:“在济南府自是无碍,关头是到了金陵那边,你们要谨慎应对。”
“此女太可爱,竟然编造这类谎话毁我魏家清誉,还请大人把此女交与本官,本官要查问清楚。”
魏流江说:“也就是瑾萱外祖家有些费事。”
“大人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魏知府挽留道。
“刚才云麾使大人来访,提到了叶家大蜜斯,宣称在黑风岗见过她。”魏知府道。
夏淳于微微一哂:“王爷已经押着黑风岗匪起首行回京复命,大人的情意,我会代为传达。”
“应当的应当的,只是出门在外身边也没几样拿得脱手的东西,待我回京再补上。”夏淳于笑道,又问:“不知娶的是哪家的令媛?”
魏流江抹了把虚汗,说:“儿子免得,蓉蓉一向很谨慎。”
肩舆来到魏府大门前停了下来,侍卫上前:“大人,魏府到了。”
魏知府悄悄松了口气,固然内心有些许遗憾,毕竟那孩子在襁褓中时,他还抱过,但比起眼下的窘境,不得不感慨一声,如许最好。一个在匪贼窝中呆过的女子,纯洁已失,另有何脸孔存活世上?只能怪她本身福薄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