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言实在没想到面前这儿十七八岁的少年如此好色,早晓得直接带他去北里倡寮岂不是更好。扇子敲敲额头,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连说话的语气都少了些温文儒雅之气:“元弟本来好这口,看来是为兄小瞧元弟的海量了,好么?等会儿把女人们都带归去,只凭你舒心就好。”
苏子言合上扇子,抓住云舒的胳膊,回身就往茶馆走。这家茶馆很大,内里人也很多,唱曲的女人有七八个,坐在二楼雅间内,苏子言摸出金钉子往桌上一拍,把几个女人全叫了来。个个手扶琵琶,站成一排,等着定选。
青衫公子姓苏,字子言,单名一个诺字,是本地一家富户。二十多岁的年纪,边幅高雅,气质不凡。
苏家家宅丰富,配房数间,回廊天井,花圃池景,很有几分皇家别院的风采。
跑出来时鞋子没顾上穿,穿戴靴袜满街跑,直到此时才感受出脚底板生疼,怕是被扎出洞了。
苏子言还是一身宽松的青色衣衫,长发半束半散,手拿折扇慢走慢摇,一脸的风雅文质气味。
苏子言因为云舒投过来莫名其妙的眼神,也跟着愣了愣,觉得云舒一个嫌少,似笑非笑道:“当然,元弟你如果喜好,两个三个,四个五个都能够,主如果随心,不必担忧别的。”
心道,苏子言你莫疼惜财帛,下辈子我让你活的更好些。
云舒从小童好天口中得知,苏子言家世世代代运营药材买卖,传闻买卖做的很大,在各地都有苏家药材商店。以是,随口一问。现在才进巳时,平时这个点儿,从未见过他。
云舒虽对茶馆艺女不甚体味。可在凡尘册本里也曾瞄过两眼,传闻卖艺女子大多出身不好,要么家道贫苦,要么糊口所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们,不过是拿她们和天庭的女子们做个比较,又拿她们和宫里的女子比了比。感受一层一层相差甚远。
云舒闻言,只能一本端庄的说了声谢,又道了声好。同苏子言出去逛街。
“元兄弟伤势未愈,想是走累了吧!走,为兄带你去楼上品茶听曲儿。”
几声齐刷刷的回应,“噗通噗通噗通”几声,几道人影又扎进水里。
“元兄弟,明天气候甚好,别总在屋子里憋着了,走,陪为兄出去转转,如许对你的伤势也有好处。”
苏子言人长的不错,心眼儿也不错。把云舒带下船,还在他家住下来养伤。
“本日不忙,故才来叫你出去晒晒太阳。”
说完,把扇子放在桌上,端起茶盏,扒开茶叶,很文雅的喝了一口,盖好茶盖,放回桌上。把扇子拿在手里,指着度量琵琶的女人们,轻笑着说:“明天可贵你们赶上我元弟这等朱紫,还不快点儿按挨次献曲,若能博的我元弟一笑,好处甚多甚多。”
跳水救人的男人们累个半死的爬上船来,都说四周河中没瞥见落水者。也只能就此做罢了。
想到这儿,抿唇一笑,低声道:“子言兄公然好人,元容感觉这些女孩儿个个敬爱,不如都留下来吧!让她们每人唱上一曲,如果她们故意去苏园,就都带着也可!”
苏子言说的话,她底子没听明白甚么意义?微微一愣看向坐在她劈面的苏子言。
云舒被安排在一间很温馨的配房内,有丫环小厮服侍着,三天的工夫,伤势大有好转。
“唔…”手拿折扇的青衫公子微皱俊眉,急声叮咛道:“快,你们再跳下去看看,能救的话抓紧。”
暖暖的阳光撒在街道上,小商小贩含笑讨糊口,来往擦肩而过者,皆碌碌不了解。满是陌生面孔,云舒不由得叹了口气。
云舒一身碧色衣服,陪在身边,竟拿他跟迟骏比了比。迟骏性子比他急些,走路比他快些,笑的时候比他利落些,长相上倒是不分高低。不知那家伙带着一个妊妇,一对情侣,死到那里去了?自皇宫一别,该不会是永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