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茹心中不痛快,还是问道:“除了他们兄弟俩,还能有谁?”
一见来人,她有些惊奇,说道:“秀茹姐,如何这会儿过来了?”
易嶟从她那儿要了药方,引着刘大夫出门,解开骡子,先将刘大夫送了归去,又照方抓药返来。
林香莲含笑道:“早间嶟哥哥帮手去上河村请的大夫,已经看过了,倒是不很要紧。只是大夫说娘身子虚,需得好生补补。”这话才出口,她便觉有些不当,公然赵秀茹的神采就黑了下来。
她双眼微红,赶紧低下了头去,软软的问道:“我说错话了,让嶟哥哥活力了?”
林香莲收了方剂,说道:“多谢大夫走这一趟,留在家里吃了饭再去罢。嶟哥哥,也吃了饭再走。”
灶下的火烧的旺,大锅里的水也已经开了,不知是不是被热汽熏蒸的,白净的脸庞上带着一抹红晕,明眸如水,凭添了一抹媚色。
林香莲似是受了惊吓,嗫嚅道:“我……我就是记得当时秦叔叔在村庄里四周跟人说,春娇姐姐进城给相爷做通房纳福去了。我想着、我想着,如果春娇姐姐端的给人当妾了,怕是不能如许随便出来的,以是随口问问。”说着,她又赶快添了一句:“如果不是,那当然更好。”
聘婷细丽的身材立在大锅边,一双莲花也似的小手高低翻飞,纤细的手指灵动的捏出一只只胖滚滚的饺子。她娟秀的侧脸上,映着火光,温馨而姣好。
易嶟心中俄然结壮了下来,刚才林香莲带给他的那些不快,尽皆一扫而空。
这乡间大夫出诊,主家少不得要接待一顿饭的。本日是十七,按例要吃一顿饺子,刘大夫本意是想留下吃了午餐再走,但看这家的景况,饺子怕是端不出来了。他嘴上虽没说甚么,眼神里却忍不住透出了鄙夷的神采来。
林香莲抬高了声音,说道:“是春娇姐姐,春娇姐姐返来了。”说着,她瞧着赵秀茹。
林香莲心中不觉得然,悄悄腹诽:她当年进城的时候,如何没想过对名声不好?肚子里虽如许计算,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灵巧的点了点头,说道:“嶟哥哥说的对,我记着了。”
家里穷,又不是她的错。凭甚么她就该四周看人的白眼?秦春娇一样也穷,为甚么人就能对她高看一眼?自小她就被秦春娇压一头,大家都夸她标致风雅懂事,本身就是个跟在秦春娇身后的不幸虫。
易嶟说道:“不消了,春娇在家做好饭了,我就不打搅了。”说完这一句,将药包留在桌上就出门去了。
那名唤秀茹的少女将手里篮子向前提了提,说道:“今儿不是正月十七吗?我娘叫我送碗饺子过来。”
不就是嫌弃她家穷么?穷,就该被人看不起?穷,就该被人到处难堪?
易嶟叹了口气,压下满腹不快,说道:“我不是活力,但是春娇才返来,你同我说也就罢了。如果哪天说走了嘴,跟村里人也提及,对春娇的名声不好。”
赵秀茹家,在村中又是大户,她父亲赵桐生更是村中的里正,娶了上河村里正的女儿为妻。赵桐生膝下一子一女,宗子名叫赵不足,本年十九岁,次女便是这赵秀茹。
易嶟回到家中时,秦春娇正在厨房包饺子。
赵秀茹摆了摆手,说道:“不了,家里还等我归去用饭。”说着,朝里张望了一眼,问道:“林婶儿不在家么?”
刘大夫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又说道:“这些日子,重视给病人保暖,你这屋子也忒冷了些。再有,多弄些好的吃食,病人须得补补身子。”说完,就坐在桌前写了药方。
林香莲赶紧擦了把手,走出来,公然见一圆脸少女,手里挽着一只竹篮子,立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