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嶟听着,嘴张了几张,终究说道:“哥想的倒是殷勤,但一来我们在哪儿开这油坊?二来,我们也不会啊。这榨油算是个技术活,我们既没有家伙,也不晓得如何弄,这钱怕是没那么好挣。”
易峋看在眼中,那不舒畅的感受再度返来了。弟弟喜好春娇,这事他是晓得的。但当初春娇是应了他的,她是他的,他也不会将她让给别人,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可。
易嶟又说:“哥说让虎子来当这差事,但我瞧着,桐生叔一定会情愿。”
易峋唇角微勾:“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了。”
易峋是无私的,但在这类事上,又有谁是风雅的?
易嶟点头,接口说道:“只可惜了虎子,他干实在正合适。”
易嶟看着她那清秀的侧脸,眼眸里透露着毫不粉饰的沉沦。
少顷工夫,易峋突破了这僵局,他不再提这事,只是提及了稼穑:“家里那二十亩地,我想好了。十亩的水田,当然还是种稻谷。那十亩坡地,我本年倒不筹算都种了麦子。”
易峋接口道:“我明天夜里细心想了一下,全种了菜意义也不大。五亩地都种了菜,我们吃不完,卖也卖不了几个钱。我想着把南山上的三亩地,种了油菜和芝麻。”
打了春,易嶟和赵秀茹的事便算是公认了。赵家提亲,易嶟就得承诺,不然他就成了废弛人家女人名誉的负心汉。村里人能戳着他的脊梁骨,唾沫星子淹了易家的屋子。
易嶟反问道:“油菜和芝麻?”
这家中运营的事,向来是易峋拿主张。他眼界广漠,设法门路也多。易嶟见大哥如许说,当然也就不再多说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