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说定了本年景亲,赵红姑便趁着打春这日,带了女儿回娘家。一来是看看娘家亲戚,带女儿也瞧瞧打春的盛况,二来也是让两个孩子相互靠近靠近。
这芥菜疙瘩是客岁年前腌好的,易家已吃了一夏季了,实在有些腻歪了。但也没体例,夏季没有别的菜蔬,除了萝卜白菜,就是腌菜。
打春就在面前了,本朝乡间民风,嫁出去的女儿会在立春这日,回娘家看望。
刘二牛那一双贼眼就盯在秦春娇身上,上高低下左摆布右打量了个实足,内心暗自说道:之前在老秦家,只感觉这丫头生的水灵。这几年不见,就天生这么个模样了。
刘二牛见有戏,涎皮赖脸的打哈哈:“二哥,劳您驾,有羊肉汤您也给来一碗。有吃剩不要的肥羊肉,也给咱来一块。”这话便是恶棍了,羊肉固然不大招人待见,但到底也是肉。乡间人家吃口肉不轻易,谁家会有吃剩不要的,还是肥羊肉。
兄弟两个各怀苦衷,都没有说话。
秦春娇那里听不出来她这话外之音,在相府待了三年,她见地过百般的面孔心机,林香莲这点小伎俩她怎会看不出来?甚而,从她进门以后,一言一语打甚么算盘,她都看得清楚。但是现下,易家算是她的主家,林香莲是客,她不便利说甚么。
赵桐生的mm赵红姑,就在这日带了女儿回到了下河村。
这时候,外头刮起了风,吹进屋里,将桌上的烛火吹的忽闪忽闪,冷风灌进刘二牛的脖子里,让他打了个寒噤。
破着脸皮和一条烂命,他谁家门上都敢去, 连易家兄弟俩都敢招惹。易家兄弟比他都还小个几岁,他也能喊哥哥, 就为了口肉汤吃。反正全村爷们儿差未几都给他当过爷爷, 也未几这俩哥哥。
易嶟看着易峋,说道:“听赵太太提及,上河村另有个姓刘的大夫,医术非常不错。”
刘二牛慌不迭先往馒头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意义就是你把馒头拿归去也没法吃了。
易嶟会心,起家走到了厨房。
易嶟气不打一处来:“肉汤没有,拳头有,你要不要?!再啰嗦一句,馒头你也不要吃了!”
易嶟张口斥道:“刘二牛,你跑来干甚么?这天黑时候,想是来行窃的?!”
嘴里骂着,俄然想起秦春娇那娇媚的面庞,妖娆摇摆的身姿,不由身上从里到外建议痒来,肚里揣摩着:这小娘皮更加有味儿起来了,易家哥俩这么宝贝她,哪天让我逮到机遇,必然给他们一顶绿帽子戴戴!
秦春娇惊诧,有些不明以是。
易峋与易嶟在院里干活时, 为了收支便利, 院门没关。刘二牛路子易家,就被那羊肉汤的香味给勾出去了。他已经连着很多日子没有沾荤腥了,闻到这味道那里还忍得住, 豁着就算挨上一顿老拳, 也要弄碗汤出来喝喝。
易峋听着没甚么不当,点头:“你去也好,快去快回。”
她这话虽没有全说明白,底下的意义倒是清清楚楚。农家向来俭仆,白米白面和油都是金贵物。这不年不节,又不是农忙时候,吃白面本就算是豪侈,何况是下油炸了的?她这话底下的意义,便是在说秦春娇大手大脚,华侈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