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桐生不说话, 半晌才低声抱怨道:“叔, 你也明晓得村里现在的景象, 如何还要叫易峋出来顶打春的差事?你这不是, 让我下不来台么?”
自打秦春娇到了易家,这兄弟之间便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氛围。倒也不是失了和蔼,却仿佛总有甚么东西摩擦着,弟兄两个暗里较量儿,面上谁也没有挑明。
赵进看着赵桐生的神采,慢悠悠说道:“侄儿,这哥俩现现在在村里但是很有些人望,你可别鲁莽行事。”说着,他俄然笑了一下:“何况,这事儿也一定就准。”
赵太太已然熟睡,天然没发觉林婶儿甚么时候归去的。
林家产业薄,没了男人,更是难觉得继。本来家中另有两亩地,可惜林婶儿是个认定了女人天生要靠男人养的人,不能下地干活,这两亩地也逐步变卖了。
他和大哥,实在一点也不像,不管是长相,还是性子。
赵太太平常在村里也没个说话的知心人,就拉着林婶儿长叹短叹,林婶儿倒也耐烦。
林婶儿开初另有些知己不安,但垂垂胆壮起来,只说这是赵家欠她的,依靠赵家度日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