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暗害了半日,便搂搂抱抱亲热起来。
刘二牛俄然睁大了眼睛,点头如捣蒜:“就是的,不是她跟我提及来,我还不晓得那小娘们在山里哩。”
赵桐生出了刘二牛的破屋子,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林家。
秦春娇今儿在山上,采到了鸡油蘑菇,就一道放了出来。她又蒸了一筐杂面馒头,这一顿饭就成了,没再分外弄菜。
吃过了饭,秦春娇又盛了一大碗的肉汤,泡了些馒头,给大黄送去。
赵桐生本也不想管,但他是里正,如果刘二牛就这么死了,到底也是给他添费事。
易峋看着这张眉眼如画的笑靥, 本来压在心头的石头, 便不知不觉的移开了。
两人大口吃着,秦春娇则站在田垄上,翘首望去。
赵桐生找了几小我把刘二牛抬回村庄里, 余下的人便都散了。
赵桐生才不听他这通干嚎,只问道:“你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个事!你跑山里头调戏秦春娇,公然是香莲丫头挑拨的?”
赵桐生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干的功德!”
这腌笃鲜是江浙一带的家常名菜,虽说是名菜,但实在并没个必然的做法,除却笋子、咸肉又或者是咸鸡是必然要放的,其他增鲜提味的东西,家里如有也都可投出来一并炖了。这吃食,既当汤又当菜,平凡人家,一顿饭有这一道就充足了。
黄大夫不耐烦听他扯淡,留了两包药,说道:“这包熬来吃,这包敷在伤处,你折掉的骨头我替你接了,那条腿算是没体例了。”说完,也不管他有没人奉侍,丢下药包便走了。
黄大夫闻声是给刘二牛诊治,又晓得了他干的那些肮脏事,便不想管。
黄大夫冷哼了一声,洋洋说道:“二牛,我实话奉告你吧,你身上别处都还好,只是折了几根骨头,但是你的左腿算是废了,断的完整。至于你那子孙根儿,你就别想了。伤成这德行,就是华佗重生,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秦春娇叹了口气,悄悄说道:“秧苗眼瞅着就要下地了,这如何赶得及呢?”
这刘二牛是个败落地痞,那里有钱付诊金,到头来还是赵桐生替他了的帐。
大黄摇着尾巴,将头埋在碗里,压根不理睬易嶟。
林婶儿哼笑道:“我晓得了,你甭管了。”
秦春娇剥了一颗笋,切成大块,合着咸肉一起炖了,做了一道腌笃鲜。
仿佛一缕阳光照了出去, 那些阴霾暴躁的情感, 顿时烟消云散。
林婶儿似有若无的横了他一眼,斥道:“我一辈子都没服侍过人,他好大的脸,叫我去服侍?”
黄大夫常日里也没少受易峋的恩德,听了这个话,只得勉为其难的出诊。
到了刘二牛家中,刘二牛瘫在茅草铺子上,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易嶟大口的吃着饼,说道:“春娇,你别慌,这地这两天就能犁出来。水田费事,旱地就快的多了。麦子还晚些,没那么急。”
一个尖嘴猴腮、瘦骨嶙峋的青年站在篱笆边,见了她点头哈腰的赔笑:“嫂子好,多谢嫂子接待!”
这饼子烤的极酥,野韭和荠菜又恰是最鲜嫩的时候,一口下去,酥香满颊。打从秦春娇到了易家,这兄弟两个就没吃太重样的饭菜。
易峋也接口道:“再过两天,我就去雇些人手,种起来就快了。”说着,便看向秦春娇:“到时候,得要你看管这些人的炊事,辛苦了。也不消耗事,管着他们吃饱饭就行。”
秦春娇笑着点了点头,这叫甚么辛苦?比起被圈在相府里,锦衣玉食每天跟人斗心眼儿,她宁肯在乡间劳作,如许的日子过起来结壮。
林香莲正躲在屋里哭泣,林婶儿在一旁安慰,就听屋子外头一声咳嗽。这声音,她再耳熟不过,安抚了女儿,就走出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