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他是去过的,跟着生前的史大人去的。那边的繁华和热烈是这太原府没法比的,只去了一次就勾住了他的心。
谁?苏家人?之前一向很讲信誉的苏家人?不能够吧!可这船上,除了苏家人,还会有谁?
想到苏管家,就想到了苏大人。苏大人固然只是个五品官,品级没有老店主高。可儿家故乡是在都城里的,迟早要调回都城。这些处所官品级再高有甚么用,想升到都城去,那但是难上加难的。
如何能就这么畴昔呢?若守着史家,就算是挣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些银子。
曾掌柜又看了看远处,那船已经看不见影子了。贰心中再次感喟一声,回身回了底仓。
底仓里堆满了盐袋子,闷得很。可上面的事情他不能再呈现了,或者说从现在开端,他都不能再呈现了。角落里有把椅子,想必是专门为他筹办的。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别,别杀我……”
当然,曾掌柜也不是全无背工。比如他与苏家的那些活动,他都一笔条记了下来,放进了送老婆回籍的马车里。
曾掌柜听出了身先人的声音,吓得满身的毛孔都炸起来。如何会,他如何会在这里?
曾掌柜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很多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待他转回身,那些人已经到了面前。
可他万没想到,本身最后竟然栽在了崇大手里。对于史家,他是惭愧的,更没有可威胁和构和的把柄。
临走之前,络腮胡子到底仓里看了一眼,他踢了踢地上的空袋子,暗笑:一条破船和几个空袋子,就能换来白花花的盐,这买卖真是划算。
曾掌柜站在船面上,望着远处感喟一声。毕竟是跟了他好几年的伴计,就这么舍弃了,内心多少有些不忍。
见人都撤完了,他拿起一旁的斧头,朝着船底用力砸了几个。船底立即破开一个大洞,水刹时涌上来,敏捷淹没了他的脚踝。
现在也好。固然不是去都城当掌柜,但能够去都城清闲欢愉。曾掌柜看着面前的盐袋子,笑咪了眼。苏管家说的对,有了这些银子,谁还情愿去给别人当牛做马?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粗声粗气的应道:“放心吧,都筹办好了。”他们进了船舱,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世人,转头道:“兄弟们,干活喽!”说完率先扛起一个,回身出了船舱,朝着船面走去。
他猜得没错,他身后的人,就是崇大。
曾掌柜咬着舌尖,含含糊混的挤出一句话来。他话音刚落,底仓的门板俄然“咯吱――”一声被人翻开了,一个逆光的人影呈现在仓门处。
那些买卖的记录,固然能交代出苏家来,可也把他本身的老底儿给揭透了。如果史家晓得他贪了多少银子,他恐怕死得会更快。可如果崇大手斑点儿,在这条船上一刀成果了他,那史家也是一点儿罪恶都沾不上的。
崇大的话让曾掌柜心中一凉。是啊!他说的没错,本身曾经也顾虑过。可那苏管家说:“你放心,我家主子最讲义气。像我们这些为主子办过事儿的人,将来都会被安排得妥妥的。再说了,将来你有了银子在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能拦得住你?”
曾掌管点点头,晓得这背面的事儿用不着本身了。他得先躲起来,等事情完了,分银子就好。
为了能调到都城里的铺子做事儿,他曾经非常尽力的表示,也的确获得了老店主的承认。如果不是老店主出事儿的话,想必他现在已经在都城里当掌柜的了。
络腮胡子走过来,笑道:“曾掌柜,你的事儿办完了,请到里头歇息歇息吧。背面的事儿交给我就行。”
络腮胡子跳着脚出了仓,跑到船面,悄悄一跃就翻到另一条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