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即便桂嬷嬷对那助孕的药一向都存着忌讳,却也只能每日去小厨房盯着。
“去小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皇贵妃长叹一声道。
以是,她说这话的意义,是想提示自家娘娘,纵是不喜好十四阿哥,也要想得长远些。这宫里头怕的是没儿子,这平白得来的,好生教养着总没错。
桂嬷嬷昂首看了她一眼,道:“四阿哥是个孝敬的,隔三差五的都要去永和宫给德妃存候。皇上的旨意下了以后,四阿哥每日都去,不过传闻德妃因着十四阿哥的事情哀思不已,并没有让四阿哥出来。”
谁曾想,这一病,倒真病了好些时候。
听着桂嬷嬷的话,皇贵妃嗤笑道:“她再能狠得下心,也不能不顾及着自个儿的亲生儿子吧。”
当然,李德全回这话的时候并没敢将太医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完,不过那意义,也是差不离的。
“姐姐此言甚是,不过话又说返来了,这躲得过月朔躲不过十五,难不成德妃娘娘还真就不筹算踏进承乾宫的殿门了?”
听到皇贵妃的话,众妃嫔当即神采难堪的噤声不语,站起家来福了福身子,道:“是,嫔妾辞职。”
抿了几口茶以后,皇贵妃的面色才好些了,道:“十四阿哥醒来没有?”
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有人去承乾宫给皇贵妃告了罪,说自家娘娘得了风寒,不能来承乾宫存候了。
昨晚,十四阿哥哭闹了一个早晨,她是一夜都没睡好,脑筋里昏昏沉沉的没那闲工夫听她们说这些。
“一会儿,去太病院请太医过来给本宫把评脉。”
她晓得,自家娘娘并不喜好德妃的十四阿哥,只是皇大将人都送来了,这会儿又让宗人府改了玉蝶,这今后十四阿哥就是自家娘娘的儿子了,荣辱都与娘娘牵涉在一起。
以是,这贵妃或是皇贵妃的,只能是一种妄图了,能保得住妃位已经是皇上念着昔日的情分了。
听着桂嬷嬷的话,皇贵妃不觉怔了怔,好半天赋叹了一口气,道:“本宫能有甚么筹算?好好教养着便是,总归是皇上的旨意。”她说着,双手缓缓地移向了腹部。
“是。”
当额娘偏疼到这个份儿上,在后宫里也算是少见。
皇贵妃微微点头,像是有些感慨道:“当年四阿哥被养在了姐姐的宫里,现在十四阿哥又记在了本宫的名下,许是她射中就没当额娘的福分。”
娘娘用那药已有小半个月了,到现在都没动静。也不怪娘娘心急,这虎狼之药最多也只能连着用两个月,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皇贵妃倒是点了点头:“睡着便好,他再这么闹腾下去,本宫可就受不住了。”
说完这话,她接着说道:“对了,去奉告外务府的总管,一会儿挑两个有经历的嬷嬷过来。”
永和宫上高低下却没一人敢去太病院请太医。自家娘娘是听了皇上的旨意才晕了畴昔的,落到旁人的耳朵里,可不成了愤懑皇上?如许的罪名,自家娘娘领受不起,她们这些当主子的更是消受不了。因而,只留了几个贴身的宫女在屋里轮番服侍着。
李德全正想着,又听康熙问道:“密嫔今个儿如何样了?”
德妃病了。
“是。”李德全躬了躬身子,称了声是,天然听出了皇上的毫不在乎。也不晓得这德妃是如何获咎了皇上,瞧着这几个月,一出一出的就像看戏似的,连看戏都没这么出色。
“算了,还是给本宫倒杯茶吧。”皇贵妃揉了揉额头,一脸的怠倦之色。
连续两个月德妃的病还是时好时坏,断断续续的,每日里只醒上那么一会儿,靠着靠枕吃些药又觉着乏困。
她固然是看着娘娘长大的,可说到底还是个主子,娘娘的性子又是那种一旦拿定了主张就再不肯听人劝的,以是有些话她只能放在内心,或是瞅着主子表情好些的时候多嘴几句,娘娘听不听得出来还得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