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工夫,就有太医赶了过来。
跪在殿内的宫女寺人仓猝叩首道:“奴婢(主子)甚么都没听到,也甚么都没见到,还请主子饶命。”
德朱紫昂首看了一眼跪在那边的十四福晋,挑眉讽刺地一笑,拿起手中的茶盏悄悄抿了一口,这才道:“好了,起来吧,今后经心些也就是了。”转头又叮咛了身边的宫女:“今后服侍本宫服药这类事情,就交给十四福晋来做吧,她闲着没事,也该收收性子了。”
“她现在那身份,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朱紫,也配使唤我。”
那太医瞧见如许,内心只奇特了一声,却又不敢探听。这后宫之事,最是肮脏不堪,晓得的越少越轻易活命。
这贵妇人便是方才丧子的十四福晋。
当下,就变了神采。
许是因为被降了位份成了德朱紫,德朱紫的心气儿就一向不顺,见了十四福晋,倒看不出有甚么好来。只觉着是她没好都雅住弘春,才害死了她的亲孙儿。
她清楚,是想让这件事情就此畴昔。
德朱紫看了世人一眼,这才叮咛道:“去让人传太医,就说十四福晋劳累过分,不幸小产了。”
一个老嬷嬷扶着一个面色惨白的贵妇人坐在了软榻上。
她固然能不顾分寸自称本宫,可永和宫上高低下在听到旨意的那一刻,就都不约而同换了称呼,自是不敢称为朱紫,只称呼一声主子。
比及十四福晋醒过来,已经是早晨了。
那嬷嬷点了点头,又朝四周看了看,才应了一声:“可不是这个理。”
德朱紫气急,扬手一个耳光就落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本宫可光驾不起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将本宫放在眼中,本宫可不是好欺负的。”
德朱紫这般指桑骂槐,是个明白人都能听得出来。
如此,便传了方才丧子的十四福晋进宫侍疾。
觉得她不晓得她内心头的那点儿谨慎思,想看她的笑话,她还太嫩了些。
德朱紫坐在软榻上,看也不看她,只自顾自拿起茶盏来拨弄着。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身边的两个宫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叩首。
十四阿哥府
听着这话,德朱紫内心也急了,仓猝走到外头,入眼就是一滩鲜血,另有昏倒不醒的十四福晋。
“是,主子所言极是。”那宫女答允道。
这一回,是真病了。
这些日子,她遭了那么多的罪,身子衰弱,才没能保住这一胎。
饶是如此,德朱紫坐在软榻上,一向都心神不宁。之前她对这个儿媳妇是很喜好的,只是这一回,如何也不待见她。
德朱紫拿起帕子拭了拭眼泪,轻声道。
德朱紫想着,眼中忍不住透暴露几分不甘。
这一日,德朱紫又拿弘春之事将十四福晋怒斥了一番,还罚她在外头跪了一个时候。
内心如许想着,面上也就露了出来。
“是,媳妇晓得了,多谢额娘挂记了。”
听了这话,德朱紫点了点头,忍不住怒道:“可不是,本宫又不是那些个不讲理的,她既然有孕,如何不奉告本宫。胡涂东西,也不晓得端方都学那里去了,现在却让本宫失了个孙儿。”
德朱紫面色惨白,只点了点头,就叫他下去拟方剂了。
“血!血!主子,不好了,十四福晋小产了!”身边看着的宫女尖叫一声,大喊道。
当下,十四福晋点了点头,只低眉扎眼道:“是,都是媳妇不好,害额娘担忧了。”
十四福晋乖顺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小腹上,眼中倒是闪过一抹不易发觉的恨意。
不管如何不甘心,第二日,十四福晋还是往宫里头递了牌子,进宫侍疾了。
一时候,永和宫上高低下都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