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使了个眼色,便有宫女走上前去扶着皇贵妃坐在了软榻上,皇贵妃这才摆了摆手凉凉开口道:“好了,本宫也有些乏了,你们都回各自宫里吧。”
皇贵妃瞪大了眼睛有一刹时的失神,她明显没有想到康熙会给她安这么大的罪名,她惨白的脸上带着一股子悲切,弯身重重地磕了个头,“臣妾千万不敢如许想,此事是臣妾渎职,还请皇上降罪。”
听完康熙的旨意,皇贵妃顿时愣了愣,猛地抬开端来,不敢信赖本身听到的话。
“娘娘,您喝杯茶压压惊吧。”桂嬷嬷倒了一杯茶递到皇贵妃手里,接着安抚道:“总归是太后病了,皇上内心焦急冲娘娘发些脾气也是有的。好歹皇上总念着和娘娘的情分,只是将娘娘禁足半月,娘娘宽解便好。”
她将头埋在地上,满腹的委曲和苦楚,她确切不晓得太后抱病的事情,皇上却不肯信赖她,为此诘责她。
想想也是,侍疾可不是甚么好差事,又是给太后侍疾,说白了就是被人当宫女使唤还一句牢骚都不能有。特别太后还昏倒不醒,侍疾之人就得整日整日陪在床前,一点儿草率都要不得。
王密蘅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奇,李德全?但是康熙又有甚么犒赏让他送过来了。
皇贵妃这番话,说的也太不实诚了。倒是皇上一贯不踏进承乾宫的门,本日如何过来了?
她都有些思疑,太后如何会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抱病了。
更何况,皇上只见怪了她一人而涓滴没有见怪同理后宫的德妃,那便意味着,太后抱病的事情德妃一早就是晓得的了。
回了祈祥宫,王密蘅一脸光辉的笑容,不为别的,就只为今后半个月的时候都不消去承乾宫给皇贵妃存候了。
王密蘅离得惠妃很近,她不着陈迹地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惠妃,她面上固然带着笑意,可紧紧捏在手里的帕子却泄漏了她内心的不满。
只是即便内心再如何不甘心,惠妃还是忙暴露一抹得体的笑意,站在那边福了福身子道:“臣妾必当经心奉侍太后。”
更不消说,那位主子的心机但是极其深沉的,若没有皇上的恩宠,娘娘必然不会是德妃的敌手。
不但是她,跪在地上的妃嫔哪一个都没想到,不敬太后但是极大的罪名,皇上却只是如许高高举起悄悄放下。刚才看着皇上大怒的模样,她们还觉得皇上也许会废黜佟佳氏皇贵妃之位呢?
这一回,她是被人算计了。
这番想着,王密蘅又看了站在那边的皇贵妃一眼,只见她神采还是惨白,明显是被方才的事情给吓到了。
毕竟,皇贵妃现在但是一点儿恩宠都无,名下又没有一个阿哥公主,当真提及来还真是担不起皇贵妃的名分。
“说甚么呢这么热烈,无妨说来给朕听听?”
李德全弯了弯身子,回禀道:“昨个儿夜里太后受了风寒,浑身发热,到现在都昏倒不醒呢。”
桂嬷嬷不着陈迹地叹了一口气,娘娘若真能斗得过德妃,也不会被德妃压得死死的了。
“李德全,贵妃不晓得,你便说给她听听。”康熙叮咛了李德全一句,然后就端起桌上的茶盏漫不经心肠盘弄起来。
听到皇贵妃的话,康熙竟一句话也没有。殿中的氛围顿时变得压抑起来,众妃嫔瞧着康熙俄然沉下来的神采微微有些发憷,而方才还笑意盈盈的皇贵妃现在声音都有些颤栗。
听着她随口就来的话,站鄙人头的妃嫔相互互换了个眼色,满脸的不屑。
不然的话,她这皇贵妃的位子算是坐到头了。
康熙凝睇了跪在地上的皇贵妃半晌:“贵妃佟佳氏不敬太后,有违贵妃之职,朕念其入宫多年奉养有功,令其禁足半月,替太后誊写百遍《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