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荧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早就忘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妈妈走了上来,悄悄抚摩着她散在脑后的头发:“爸爸和妈妈要回家一趟,这里会有人照顾你,你乖乖听话,我们还会返来接你哦,如果有人问你我们的事,甚么都不要说,晓得吗?”
“记着爸爸妈妈的话,不要和任何人说我们的事,名字、电话……关于我们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能说。”妈妈在她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头:“只要当个乖孩子,我们才会返来,晓得吗?”
“要去多久?”她抬着上眼睑,定定地看着两人,小声问道。
真冷啊。
她怔怔地看着他,爸爸没有因为她的抱病而不欢畅,反而柔声对她说话,她有些不敢信赖地看向妈妈,但是妈妈也是一脸和顺的神采,笑着看着她。
“甚么时候返来?”她固执地诘问着,父母对视了一眼,甚么也没说地同时从她身边退开了。
梁平没有说话,沉默着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只要你听我们的话,非论谁来问你我们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说,乖乖做个好孩子,我们过段时候就会来接你的。”爸爸说。
梁平在心中问着永久也得不到解答的疑问。
“妈妈!爸爸!”她健忘了扎在手背上的针头,哭着想要追去,却只能从高高的病床上摔下,她的头撞在了冰冷的金属床架上,膝盖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父母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妈妈,别走……”她抓住妈妈的手,抽泣着要求:“对不起……我再也不抱病了,对不起,对不起,不要丢下我……妈妈,妈妈……”
她不解地看着他,直到梁平把纸巾按上她的脸,她才发明不知甚么时候本身已经泪流满面。
她已经被丢弃了。
扯谎。
爸爸按住了她的肩膀,表示她不必起家。
妈妈扳开她的手,回身朝门走去,她含着泪水下认识地追了一步,获得爸爸威胁的呵叱:“站在那,别跟过来了!”
不,不会有那一天的。
在她恍惚的视野里,父母只是沉默地回身朝门口走去。
薄荧垂着眼睛,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不记得了……应当是恶梦吧。”
他从后视镜里察看着薄荧的神采,但是她连睫毛都没有是以颤栗一下, 她就像是被罩在玻璃罩里与天下断绝了普通, 完整落空了回应的才气。
那是真疼啊。她抽着冷气,摸索地一点一点把针头推了出来,重新贴回胶布,装成甚么都没有产生的模样。
她被摇醒后还没睁眼就从这个熟谙但讨厌的味道里猜出了她必然是又抱病了的究竟。
“你们甚么时候返来?”她要求地看着两人,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睛里澎湃流出。
湿湿的衣领贴在她的身上,墙角的空调冷酷地往外推送着冷风,手背疼,膝盖疼,额头疼,她一动不动地仰躺在病床上,感受泪水垂垂把枕巾打湿。
她被撞到的额头和膝盖在这时疼了起来,一阵疼过一阵,眼泪流出的速率比用手背抹去眼泪的速率要快,她一边擦着永久也擦不完的泪水,一边艰巨地爬回了病床。
她用力地咬住嘴唇,无声的哭泣着。
“薄荧?薄荧!”
“我们不是要丢下你,只要你做个乖孩子,我们就会来接你的。”妈妈柔声说道:“我们会接你去爷爷奶奶家里住,爷爷奶奶家里有泅水池,有大蛋糕,有冰淇淋,另有好多好多洋娃娃,等爸爸妈妈把你的房间筹办好了,我们就来接你。”
“对不起……”她谨慎翼翼地看着站在本身病床前的父母,不知所措又胆怯地想要从床上坐起。
扯谎。
“你梦到甚么了?”梁平问。
她到底在看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