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乌黑如墨,一片死寂,我连王朗的脸都看不清,还是只能去感知四周,可最后我也诧异地发明,我竟然没被黑蚂蚁咬死。
俄然,矿坑上方,起吊机地点的位置,亮起了一道微小的光芒,我晓得,那是火油灯收回来的,可究竟是谁提着火油灯来了?
既然生命即将走向起点,那就让它完整结束吧,自此今后,雇佣兵界再也没有我林峰这一号人,这个天下也少了一丝腥风血雨。
“麻痹的,长这么大,向来没这么打动过,真是比啪啪啪还爽,这件事情我能够跟别人吹一辈子,这都死不了,哈哈哈。”
但是……
上天眷顾了我这么多次,此次必然会给我的生命画上句号吧?那好,我无话可说,只能闭着眼睛,放空大脑,等候灭亡。
暗中,无尽的暗中!
是的!
那数以亿万计的黑蚂蚁就在矿坑四周,如同海面上掀起的惊涛骇浪般,一层接着一层耸动起来,将我们四人死死包抄在内。
马克只是站在矿坑边沿放钢丝绳罢了,那盏火油灯却并不是他提的,而看他老诚恳实办事的模样,仿佛是有人在背后威胁着他。
“马克,我日你一本户口册!”王朗收回歇斯底里的大吼,又掐着我的脖子用力摇了摇,摇完后又在我的胸膛上用力按压。
“不对!”我摇了点头。
等下了天国后,如果投胎能挑选形式,那我必定要挑选轻松一点的,哪怕化作一只海鸟也好,别再像这平生刀口舔血,颠沛流浪了。
这是如何回事?
最后按压不成,他一拳砸在我的胸膛上,硬是疼得我从地上弹了起来,怒喝道:“王瘦子,我没死也得被你打死。”
我仿佛坠入了暗中的深渊中,玄色的大水澎湃而来,如同千万只手在死命拖拽着我,并压抑着我的满身,让我喘不过气来。
或者说……
固然我将任务所得的报答,大部分捐给慈悲机构,但这并不能洗清我的罪孽,只是让我没有那么多的罪过感,内心好受点罢了。
我闭着眼睛,任凭玄色的大水囊括着我,悄悄感受着被“绞肉机”粉碎的痛苦,真没想到我平生颠沛流浪,最后竟然会被蚂蚁咬死。
“啊……”
莫非……
一秒……两秒……三秒……
我不敢信赖,又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只摸到一些矿石,就是没找到黑蚂蚁,而在不经意间,我竟摸到了甚么浑圆柔嫩的东西。
“林峰,你如何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不答应你死,你总说我嘴上不要,身材却很诚恳,那我现在嘴上也诚恳一次!”
“嗯?马克?”
紧接着,王朗焦心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弟,你醒醒啊?你如果死了,那他妈另有谁能给我先容妹子?快醒过来啊。”
我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与韩妍曦经历的那些片段,现在就像放电影普通,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出来,最后竟有些莫名的打动。
韩妍曦的声音俄然从矿坑上传来,声音中饱含着面对危急时的惶恐,剖明爱情时的严峻,以及一个纯情女子骨子里的羞怯。
这类感受就和身陷泥沼中普通,哪怕用力浑身解数都没法摆脱出来,身材完整处在一种被动状况,只能任由黑蚂蚁在身上游窜。
矿坑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甚么都看不见,只能去感知四周的统统,而让我感受最深的,就是无数在我身边游走的黑蚂蚁。
我闭着眼睛,聆听着这统统,可俄然,一只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在摸到我的脸时,又在我脸上拍了拍,像是在辨认我。
“哈哈……兄弟,我们这条命够硬啊,连阎王都收不走。”见我醒转过来,王朗又在我胸膛上来了一拳,随即喜极而泣: